白梔很難想象這些東西黑瞎子是怎麼在一個下午的時間裡弄出來的。
一個屋子的東西,每一個都很漂亮,看的出主人的用心。
巴拉巴拉枕頭,白梔半趴著,將手裡的這個同心結吊墜放開,雙腳卻因為開心晃動了起來。
“哼,不喜歡。”
白梔是這樣說著,但是一直馱著她的燈球媽媽卻知道,她現在很開心。
輕輕的晃動了一下,燈球媽媽帶著白梔在這個屋子視若無物的飄動著。
它才不去說黑瞎子的好話呢。
它的寶貝女兒哭的那麼的慘,這次要好好出出氣。
隻是黑瞎子做的東西太多了,所以不管怎麼飄都會讓白梔觸手可及。
感謝現在的黑暗,黑瞎子做的燈籠也漸漸的顯露出它們應有的美麗。
白梔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無骨花燈,還拿在了手裡,翻來覆去的查看。
“真是啊!天哪,紮了那麼多針,這麼漂亮,瞎子這是找了一群容嬤嬤來?”
很漂亮,也很重工。
好像是用紗網做出來的,但是細看,卻全是密密麻麻的針孔。
其實黑瞎子沒有想過做這個無骨花燈的,他隻是想做一個很常規的燈籠,在上麵畫上白梔的身影。
那是白梔在他的府上的一個夜晚,她來找好久不歸家的自己。
白梔穿著神仙衣,披著珍珠雲肩,戴著很漂亮的正鳳,衣帶飄飄。似是人間仙子,又似神仙下凡。
拿著他做給白梔的降紗燈,隨著夜風,去追逐掉下來的花朵。
頭發被全部梳起,隻有那些珠翠。
他就在暗處看著,心裡卻覺得,那慢悠悠晃著的流蘇,比不上她吹起的頭發。
那晚上的月亮真美啊。
黑瞎子一邊想著,一邊畫著,那滿滿的愛意,全在這小小的紙上。
屋子裡的張起靈卻沒有黑瞎子那般愜意,他現在煩的很。
屋子裡的書桌被黑瞎子霸占,這裡既沒有好吃的也沒有好吃的,那些機關又不能吃,小少爺無聊的緊,隻能拿著凳子,坐在窗下,看書發呆。
“快看快看,族長啊,比以前的好看。”
一個小姑娘扯了扯一旁的媽媽,激動的說。
媽媽在一旁的丈夫的注視下,使勁的點頭。
“對,看起來就金貴,不像是張家能養出來的。”
那個丈夫還沒有來得及“生氣”,隔了好遠的一個女人也出聲了。
“對!這個比前幾個好看,想娶!!!”
張起靈本來不想管他們的,但是聽著那些細碎的聲音逐漸變大,發言也越發的離譜,手裡的書都被他弄壞了。
"娶我,瘋了嗎?白梔和解雨臣都說了我不能嫁出去。"
這麼想著,眉頭皺的更厲害了。
書被張起靈放到了身旁的桌子上,倒了一杯茶給自己降降火。
揉揉眉心,張起靈覺得這樣下去不行,自己會被他們帶到“溝裡”去的。
他是個男的,目前沒有喜歡的人,他也不覺的誰有那個膽子敢壓他一頭。
見黑瞎子在那裡一邊畫畫一邊傻笑,那樣子,猥瑣的不行。
看向一旁圓桌上黑瞎子做出來的吊墜和“風鈴”,張起靈眼睛一亮,走了出去。
“下來。”
看著周圍藏起來的族人,張起靈又說了一遍。
“下來,所有人。”
很好,一說所有人,那些沒有被他發現的人也出來了,站在院子裡,張起靈突然覺得院子小了。
張家人看著眼前這個與眾不同的張起靈,都沒有開口說話。
畢竟這個張起靈可不是之前那些張起靈,這個張起靈,更像一個被家族仔細培養的族長,手段淩厲,做事果決。
張起靈指著右邊,平靜的說:“編繩結好看在那邊,做燈籠好的站左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