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約而同地踉蹌幾步奔至一旁,俯身嘔吐,仿佛要將這世間的汙穢與恐懼一並吐出。
直到兩個小時後,慘嚎聲才停止下來,陳凡看了眼血肉模糊的現場,輕拍了拍渾身是血的楚蘇明肩膀道:
“好了,你去帳篷裡休息下吧,皮卡車的尾鬥裡有礦泉水,洗洗身上的血。”
楚蘇明沉默不語,宛如一具失去靈魂的軀殼,機械地挪動著腳步。
他的每一步都顯得異常沉重,仿佛體內那曾經熊熊燃燒的生命之火,已在這一刻蕩然無存,隻留下一片空洞與荒涼。
大仇得報,他的心卻並未因此泛起絲毫波瀾。
相反,一種前所未有的空虛感悄然蔓延,侵蝕著他每一寸思緒。
這世界,於他而言,似乎突然間失去了所有的色彩與溫度,變得既陌生又無關緊要。
他就仿佛是站在一片荒蕪之地,四周是茫茫的虛無,心中再無半點依戀與牽掛。
陳凡察覺到了楚蘇明的異樣,衝著他往山崖走的背影說道:
“楚蘇明,我答應過你,等事情結束後,會帶你去見你妹妹,你可不要做傻事。”
陳凡的話,讓楚蘇明渾身如過電般的顫抖。
他僵硬的轉過身,滿臉血汙的看著陳凡,哆嗦著嘴皮問道:
“陳大師,我,我真的還能再見到我妹妹嗎?”
陳凡點點頭,微笑著說道:
“可以,我不是跟你說了,你妹妹得到了一場大機緣,你覺得我是在騙你嗎?”
“不,不”
楚蘇明‘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讓在場幾人無不為之動容。
原本好好的哥哥妹妹,就因為小鳥國人滅我華夏的癡心妄想而天人永隔,這是多麼令人悲痛的事啊!
這些個小鳥國人,該死!
這一刹,當謝中樞和兩名保鏢再次轉頭看向那血腥的現場時,眼中已經沒了半絲的不忍。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雖遠必誅!
陳凡皺著眉走到藤原光建的屍體旁,掐起劍指比劃了幾下。
此刻藤原光建的頭顱已經和身子分開,兩粒眼珠幾乎都要爆了出來。
陳凡能夠感到一股極強的怨念正覆蓋在藤原光建的屍體上,隨時都要衝起來。
“中樞,快,你跟他們快點把那幾條木材搬過來,直立在屍體上!”
“啊?好!”
謝中樞連連點頭,也不敢多問,同兩名保鏢一起將皮卡車上的十根木條合力搬了過來,齊齊立在了藤原光建的屍身上。
陳凡咬破自己的食指,用自己的血混著朱砂連畫了十張符紙,分彆貼在了十根木條上。
接著,他又快速拿出十根棺材釘,分彆釘在了被壓在木條下藤原光建的屍身上。
當他做完這一切後,在場眾人驚恐的瞪大了雙眼,
因為他們全都看見,藤原光建的頭顱和身子,竟然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