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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誰也沒料到張書記會親自來道歉,甚至不惜拉下麵子請來李廠長,卻得到這樣的回答。更關鍵的是,這回答中還夾雜著難以忽視的諷刺。
“秦天問,你彆太過分,小心我告你誹——”“沒關係,不妨事,我多久沒聽過真話了?”
身後的街道辦主任敬畏中帶著憤怒,他氣自己為何會栽跟頭,更氣秦天問竟敢如此對張書記說話。
彆看張書記現在和藹可親,實際上整個帝都的大小部門都在他管轄之下,得罪他等於自掘墳墓。
老實說,街道辦主任真希望張書記大發雷霆,那樣他或許能幸免於難,但現在顯然不是這種情況。
張書記揮手示意,轉頭看著秦天問,認真地說:“年輕人,以前從沒人敢這樣對我說話,但現在我覺得你說得對。”
他那正義凜然的模樣,讓人看了不禁發笑。這麼大一個書記,能放下身段至此,真是個老練的政客。
“我說得對?”
秦天問抬手揉了揉額頭,懷疑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但他是書記,能坐上這個位置,自然不是等閒之輩。
於是他笑了笑,露出深不可測的表情,然後挑釁地問道:“你想怎樣?”
“因為你敢於直言,這就是你的生存資本。彆看這次是我們犯錯,但一般人可不敢像你這樣直言不諱。”
張書記是個話嘮,平時高高在上,很少有人對他講真話。如今遇到秦天問這樣的人,他當然要抓住機會多聊幾句。
一方麵,他要為自己的下屬挽回麵子。另一方麵,他也聽說過秦天問的大名,想見識一下這家夥究竟有何能耐。
這事兒一提,讓人不禁心頭一驚,這年輕人顯然心思深沉,竟敢正麵挑戰自己這樣的職位,要麼心思細膩,要麼背景深厚。
秦天問望著張書記那副我早已洞察一切的眼神,覺得此人想象力過於豐富,但話還得說清楚。
"挑釁與否我不清楚,不過張書記,你現在抓錯人了,還玷汙了那位姑娘的名譽,你說該如何解決呢?"
他沒興趣和張書記過多糾纏,有些話不宜在此直言,不過秦天問的言辭中明顯帶著索償的意味,他相信張書記不會聽不出弦外之音。
"所以我請李廠長來作個見證,回頭我請你吃頓飯,剩下的問題飯桌上我們再詳談。"
張書記從不做無準備之事,這次請李廠長前來,既是威懾,也是預先安排的對策。
街道辦主任的位置,如果不行,那就另尋他人吧。雖然他的下屬平時做事還算謹慎,但這回捅的簍子實在太大,
不然他這個書記也不會得知此事,因此上級必定會派人調查,如果不果斷處理,恐怕到時候會牽連到自己。
不過在放棄他之前,必須讓他先向秦天問道歉,等把秦天問打發走,他的厄運也就降臨了。
"對了,還有中午冒犯你的那位,我也帶來了。這些年他屍位素餐,今天讓他親自向你道歉。"
說完,張書記向下屬使了個眼色,街道辦主任心領神會,立刻畢恭畢敬地走了過來。
儘管臉色不太好看,但在需要討好的時候,他從不吝嗇奉承,否則他也不能在這個位置上坐得如此穩固。
行禮如儀,他看起來十分恭敬,與中午趾高氣昂的模樣截然不同。
"對不起,我中午做錯了,懇請你這位同誌寬恕我。"
他語氣低沉,雖然是道歉,但從他的眼神中仍能看出一絲怨恨一閃而過。
這家夥滿腹怨氣,怨恨婁董事和許大茂的輕率,也怨恨秦天問和秦京茹的保守,然而這些都隻是外因。
他從未想過事情為何會演變成這樣,其實根源在於他的貪婪引發了這場災難。
"小秦,事情已經發生,唯有儘力去補救,何況張書記如此誠懇,你就大人大量,原諒他吧。"
李廠長此時也出言勸解,畢竟他是秦天問的上司,往後少不了打交道,他的話語自然具有分量。
三人口中,兩人求饒,一人調解,不得不說這番操作頗為巧妙,但秦天問也明白適可而止的道理。
若隻是張書記帶著街區事務的主管上門,他根本懶得理會,如今感受到壓力,他知道這區必須順從。抬頭,他瞥了李廠長一眼,此時李廠長也在不停地向秦天問使眼色,其意不言而喻。秦天問心知肚明,卻假裝猶豫片刻,然後歎了口氣,說道:“好吧,既然張書記如此誠懇,那我們就暫且放下此事,不過他——”“我明天就會提交報告,做出這種事情,他應該明白自己已不適合此職。我會挑選一個更有能力的人接替他。”聽到秦天問打算大事化小,張書記連忙表達了自己的看法和建議。街區裡有許多部門,每個部門又有多個主管,看似風光,實則在醫療界的地位和實際權力相去甚遠。況且,張書記並非愚笨之人,秦天問與他周旋這麼久,除了挽回麵子,其實是在索求利益。一旦事情解決,派一個更勝任的人去對接,對雙方都有利。他的心思盤算得巧妙,秦天問是軋鋼廠的管理層,而李廠長背後的勢力也不容小覷。與這樣的人結仇並無實質益處,此時懸崖勒馬,還能與對方建立友誼。畢竟,這個街區部門的主管對他來說,不過是幾年的過客,舍棄也無妨。六十年代或許沒有未來的殘酷,但若德不配位,隨時可能垮台。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這話適用於任何時代。“書記,您不能這麼做,我追隨您多年,就算沒有功,也有苦勞啊!怎能因這次失誤就將我掃地出門呢!”當張書記和秦天問達成共識時,旁邊的街區部門主管聽得分明,再也無法忍受。他本就懊悔不已,原以為此事後必然受罰或降職,沒料到張書記竟如此決絕,是要徹底剝奪他的職位。為平息風波,就這樣犧牲他這個負責人,這決策的確果決,但若上級真來調查,也不會牽連到張書記。因為他始終表現得謙遜,從請李廠長來,到向秦天問道歉,再到他的內心活動,說他是笑麵虎都不為過。這種人要麼不動手,一動手便是石破天驚,尤其是在政界混跡,圖謀的都是長遠的利益。“如果你想體麵些,就回去寫辭職信,我會幫你轉交上級。否則,彆怪我不念情分。”
張書記望了一眼他曾經的下屬,深知此人已無法留用,謠言的力量不容小覷,前車之鑒就是鋼鐵廠的廠長和書記的垮台。他可不願重蹈覆轍。
"書記,我——"
"不必多言,你的解釋我不感興趣。"
張書記擺擺手,對他的辯解毫無興趣。在扶起秦天問的同時,他對這位正直的人多了幾分敬意。
能屈能伸,該強硬時強硬,該謙遜時謙遜,這位張書記讓秦天問心中暗暗讚歎。
然而,既然主要問題已經解決,秦天問當然不會放過許大茂和婁董事。儘管婁董事隻是暗中推波助瀾,但他畢竟是許大茂的嶽父。
"書記,我聽說高層有些動靜,你看我們是否——"
秦天問瞥了張書記一眼,心頭已經有了打算。他是個記仇之人,恩怨分明。
如今張書記主動示好,他自然要順勢引導,直指問題的核心,讓一切紛爭徹底平息。
他有意拖長了語調,旁邊的李廠長和張書記都是一愣,隨後臉色變得微妙起來。
的確,最近高層確實傳出風聲,準備嚴厲對付那些富豪,但這消息是秘密傳達的,他們也隻是捕風捉影,下屬更是無從知曉詳情。
難……難道秦天問背後真的有靠山?
李廠長和張書記不約而同地思考,李廠長認為可能是老總無意間透露給了秦天問,而張書記則覺得秦天問深不可測。
不論如何,這都值得他們深入探討。雖然已是深夜,但他們一個是廠長,一個是書記,弄些吃的並不困難。
"不如到我家吃個晚飯,邊吃邊聊,怎麼樣?"
李廠長靈機一動,提出了建議。
張書記沒意見,秦天問略加思索,先點頭,又搖頭。
去廠長家太周折,況且他明天還要與於海棠約會,原本以為計劃泡湯,現在卻峰回路轉。
"廠長,這麼晚準備食物不太方便,何況我最近研發出一種新菜式,簡單快捷,處理起來容易,隻是需要炭火。"
"這簡單,我家有炭,讓司機帶過去就行。"
張書記一拍大腿,早聞秦天問廚藝超群,正愁如何款待,如今對方提議去四合院,他自然欣然接受。
四合院是個大家庭,這並無妨礙,無論是李廠長還是張書記,他們都希望展現親民形象,如今有了機會,自然不會錯過。
“那就麻煩書記和廠長了,郎墮町四昏院,我們這就去?”“出發。”“走吧。”
拂曉時分。
一行人坐上了李廠長的車,返回四合院。途中,張書記吩咐司機去取煤,畢竟這個時候,賣煤的店鋪早已打烊,隻能特地跑一趟。
“小秦,你們這四合院修得真不錯,平時肯定很熱鬨。”
李廠長是秦天問的上司,剛把他接出來,自然得多聊幾句,也算是給張書記找個台階下。畢竟事情因張書記的手下引起,雖然那人已被開除,但理虧的事實無法改變。
在這個年代,人們大多淳樸。彆看張書記常麵帶笑容,如果真是他的過錯,他也不會避諱接受批評的。
“是啊,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這四合院確實有它的魅力。”張書記此時也笑著附和。
兩人平時深居簡出,與人見麵多在工作場所,突然來到這樣充滿家庭氣息的四合院,自然心生羨慕。
“來吧,準備燒烤。”
秦天問聳聳肩,沒在話題上過多糾纏。四合院表麵平靜安詳,可一旦喧鬨起來,那場景也夠人受的。不過這些,秦天問沒打算透露,畢竟沒必要。反正事後李廠長和張書記都會親自來四合院。
“走吧。”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