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念頭一旦冒出來,便很難壓下。
難道沈明月跟他們家有什麼關係?
幾人道過謝後,趕忙進了病房,查看張琴的狀況,確定她沒事後,薑為民忍不住衝著大兒子開了口。
“淮安,你說這事是不是太蹊蹺了?這沈明月怎麼跟你媽是一個血型?而且我覺得她眉眼長得跟你媽年輕時有些相像。”
薑淮安微微點頭,接話道:“我也覺著太巧了,現在細想,這麼多巧合湊在一塊,是有些不對勁。”
薑迎秋在旁聽著,心裡“咯噔”一聲,麵上卻佯裝鎮定,急忙擺手道:“爸,你可彆多想了,世界這麼大,雖說這個血型比較罕見,但也不是沒有。至於長相,長得漂亮的女同誌有些相像很正常,哪能硬扯到咱家身上?再說之前已經調查過了,姐姐已經病逝了,沈明月怎麼可能跟咱們家有關係。”
薑淮德皺著眉頭,眼神複雜的看了薑迎秋一眼,他早就開始關注這個妹妹了,覺得薑迎秋有時候很不對勁。
“你這話就太敷衍了,這麼多線索擺在眼前,事情肯定沒那麼簡單,必須得查個水落石出,萬一之前咱們的調查出了岔子,豈不是就這麼錯過了?”
薑淮東也覺得很有道理,畢竟這些事情都太巧了。
“淮德說的對,都到這份上了,調查一下也無妨。”
薑迎秋見眾人皆不買賬,心中愈發慌亂,卻仍強撐著麵皮,梗著脖子道:“你們非要查,那不是平白無故找不痛快嗎?咱們家跟她不對付,之前關係都那麼僵了,若是查出來不是,人家怎麼笑話咱們?”
薑為民眉頭緊鎖,直視薑迎秋,沉聲道:“迎秋,你今天好的表現很讓我費解,平日裡你不是最盼著找到姐姐嗎?現在有可能找到,你怎麼一個勁阻攔,難不成你知道些什麼隱情?還有你剛才為什麼攔著沈明月,不讓她去輸血?”
此話一出,眾人目光齊刷刷射向薑迎秋。
薑迎秋隻覺如芒在背,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儘,可仍強撐著狡辯。
“爸,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就是不想讓你們有了希望再失望,上次不就是這樣嗎?再說已經調查出來了,小玉姐姐已經病逝了,你們現在又要去調查沈明月,若是讓她知道了,她還以為咱們家的人魔怔了。至於我為什麼阻攔,是因為我不喜歡沈明月,我討厭她,不想欠她的人情,現在我也知道錯了,我真的沒有彆的想法!”
說完,薑迎秋又哭哭啼啼起來。
就在她以為能再次蒙混過關的時候,病房門突然被打開,幾人抬頭看去,發現是外麵的沈明月進來了。
這病房的隔音並不是很好,沈明月打算休息一會兒再回去,結果就聽到他們在裡麵爭執。
這個薑迎秋可真能吹,薑家要是信了她的話,那可真是一幫傻逼,她都要懷疑薑家人的智商了。
沈明月徑直站定在薑家人麵前,目光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薑為民身上。
“你們在爭執我的身份對嗎?這段日子,我也委托專人徹查了這件事,如今總算是查出眉目了。”
說著,她慢條斯理的從隨身的包裡掏出一份文件,遞向薑為民。
“根據調查,我應該是你們多年前失散的親生女兒。”
文件在薑為民手中沙沙作響,他顫抖著手翻開,前麵的調查都一樣,到了後麵卻是跟他們大相徑庭。
因為中途薑迎秋動了手腳,所以他們直接偏離了線索。
可沈明月這上麵是正常的,沒有被帶偏。
薑家三兄弟滿臉震驚,一時呆立在原地。
薑為民率先反應過來,眼眶泛紅,跨前一步又猛地頓住,聲音帶著幾分無措。
“明月,沒想到你真是我的女兒,是我們糊塗,對不住你,這麼多年讓你在外受苦了,之前我們還做了那麼多錯事。”
種種跡象表明,沈明月真的是小玉,是他的寶貝女兒小玉。
不然怎麼解釋她跟張琴長得這麼像?還有她們血型也相符,世界上絕對不會有這麼多巧合,都是有跡可循的。
薑迎秋看著眼前這一幕,猛地抬頭,臉上還帶著扭曲的笑意,看向沈明月的眼神滿是怨毒與憎惡。
“誰知道這些東西是不是真的?你說你是薑家的親生女兒,就憑這幾張紙?你做夢,這些說不定是偽造的,你趁著這次機會,故意來我們家攀高枝兒,沈明月,你安的什麼心?”
眾人聽了薑迎秋的話,忍不住對視一眼。
薑為民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剛要開口斥責,薑迎秋卻像被點燃的炮仗一般,滔滔不絕地繼續輸出。
“爸,你們可彆被她蒙騙了,現在這年頭,人心險惡,為了錢,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她一個外人,突然冒出來認親,還這麼巧,輸血救了我媽,指不定背後藏著什麼陰謀算計,說不定是她故意開車撞的我媽。”
沈明月微微眯起雙眸,這薑迎秋真是什麼都扯得出來,說的她真是好算計,連車禍都扯她身上了。
“薑迎秋,你說這話也太搞笑了,我忙得很,沒空去算計這些,更不會為了這些名頭去殺人。我好心好意過來救人,卻被你冤枉成了殺人凶手,早知道這樣,我何必過來遭這個罪?這就是你們薑家的處事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