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景棠看她這樣,心裡感覺卻無比複雜。
一方麵因她的關心擔憂而高興,但另一方麵,他也有失落無奈。
因為他沒從她那雙清澄的眼眸中看到情意,他知道她的關心隻是將他當親人。
就如同她對黎慕遠一般。
再這般下去,他真怕她把他定義成親哥哥了,那才是半點機會都沒了。
南景棠抬手,不動聲色拉住了黎梔的手。
“也不算應酬,是陸老神醫那裡,爺爺的偏頭疼還是沒根治,陸老神醫沒什麼愛好就獨愛品酒,我陪著飲了兩杯沒想到回去就這樣了。”
南老爺子有頭疼的毛病,上次來雲城就是找雲城這邊的神醫針灸的。
但陸老神醫早便已不再給人施針,上次是老神醫的大徒弟給南老爺子治療的。
針灸是有效果的,但南老爺子偶而還是會發作,且隨著時間漸長,這個月發作的比上個月頻繁了。
黎梔到了雲城,也讓人打聽老神醫的行蹤,但至今沒眉目。
她聽到南景棠竟是因為這件事搞成這樣的,頓時更心疼愧疚了。
她感覺自己這個孫女兒當的也太不稱職了點。
“哥你竟然見到陸老神醫了?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你應該叫我過去的,我陪老神醫喝,我很厲害的!”
“真的?我怎麼不知道梔梔還有千杯不醉的本事?”南景棠眸光寵溺含笑。
黎梔微揚下巴,神態略顯傲嬌。
“反正比你這樣厲害多了!你最近都不準再碰一滴酒,對了,辛辣刺激性食物也少吃。還有,下次去見老神醫,你要帶上我!我也是很有孝心的,哇,南大總裁,你該不會是想自己立大功,把我比下去吧,這麼陰險的嗎?”
南景棠豈會聽不出她故意逗他,他胸腔微微起伏,清雋麵龐上也毫不吝嗇笑意,恍若春風破了冰湖。
“我今天也是湊巧碰上的,下次肯定叫你。”
兩人說著話,全然沒留意到病房門口站著的男人已滿身洶湧的冷意。
“嘖嘖,三哥,你彆衝動!千萬彆衝動,不然小荔枝可就又被你氣跑了。”
遲銘見傅謹臣去拉門把手的手背青筋鼓起,周身都是要殺人般的淩冽煞氣,連忙抓住了傅謹臣的手臂。
遲銘新交的小女朋友來看病,遲銘正好撞上了傅謹臣,便一塊跟來看看。
而傅謹臣是出去打了個電話,安排了下病房。
沒想到,就這一會兒的功夫,他回到病房門口,南景棠竟然都拉上黎梔的手了。
兩人有說有笑的,重要的是,黎梔竟然都沒抽回手。
“放開!”傅謹臣沉聲咬牙衝遲銘道。
遲銘感覺現在放開他,他得衝進去直接擰斷了南景棠的手。
不過,他三哥現在頭頂是挺綠的。
“三哥,你還是冷靜點再進去吧,不然會被情敵秒殺的。”
傅謹臣又往病房中掃了眼,好在,這會兒黎梔已經將手從南景棠的掌心裡抽了出來。
傅謹臣略閉了閉眼,鬆開了握在門把上的手。
他轉頭再度看向遲銘,“我記得你家老爺子和陸老神醫是多年老友了,過兩天就是你家老爺子的八十大壽,陸老神醫會去吧?”
剛剛病房裡麵,南景棠和黎梔的說話聲隱約也傳了出來。
遲銘聞言便知道傅謹臣是想走他家老爺子的路子,幫忙黎梔搞定陸老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