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請進來吧。”她挺想知道蘇時簷來找她乾什麼。
對於蘇時簷,蘇挽煙沒什麼記憶。
遠寧侯府男子跟女子不同院,又因為原主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後院過得小心翼翼,所以原主沒什麼機會接觸蘇時簷。
再加上,蘇時簷年已三十,原主生得晚,又是庶出,待她懂事的時候,蘇時簷就已經忙於朝務,就更彆說能見麵了。
所以,蘇挽煙隻知道有這麼一號人,卻對他沒有任何印象。
待蘇挽煙來到正堂時,便見一抹筆挺的背影站在堂中,微仰著的頭似乎是在打量著王府。
他身著朱紅色朝服,顯然的特意選擇在上朝之前過來拜訪的。
聽到背後有腳步聲,蘇時簷才緩緩回頭。
蘇時簷雖年已三十,但模樣卻還十分年輕,要不是唇上那抹胡子讓他看起來成熟些,說他二十五六也是有人信的。
許是在官場熏染久了,回眸看向蘇挽煙的時候,那打量她的眼神十分老練,不過片刻,他就垂下眉頭,朝蘇挽煙恭了一首:“微臣蘇時簷,見過娘娘。”
不似甄玉懷的霸道,不似蘇慕傾的高傲,自然,也沒有遠寧侯的高高在上。
整個人看起來很謙虛有禮。
他態度好,蘇挽煙自然不會惡言傷人,她勾著一抹標致的笑容:“不知蘇大人來找我是有何事?”
說來他們也算名義上的兄妹,然而這卻是她跟蘇時簷第一次見麵,蘇挽煙心裡有一抹恍然,原來他長這個樣子。
邊說著,邊已經越過蘇時簷,落座在主位上。
蘇時簷對蘇挽煙其實不了解,也是因為替蘇慕傾代嫁才聽過她的名字,之前母親隻說她是個唯唯諾諾的庶女,膽小怕事,不成大器。
出生時便死了親娘,說把她代嫁到恭親王府也不會有人替她出頭,十分省事。
然而今日見到,卻怎麼也不是他母親口中說的,唯唯諾諾膽小怕事。
麵對第一次見麵的他,她反而表現得十分穩重,那表情,一點都不像一個十四歲的女子。
他突然好奇,蘇挽煙是怎麼敢在麵對元和帝時一點都不怯場的?
她剛嫁到王府時所做的那些荒唐事,究竟是真的愚蠢還是有意為之?
若說愚蠢,那現在站在他麵前這個,連神情都透著精練的女子又是誰?
而她又是怎麼在餘南卿的手中活下來的?
依傳聞,餘南卿的性子,應該不是那種幾句就能讓他心軟的主。
斂下心中所想,他對蘇挽煙再次恭首:“微臣慚愧,時至今日,微臣才得空登門拜訪,此前家妹與母親所犯之錯,微臣在此向娘娘賠個不是。”
人死為大,現在來提這事,是斷定了蘇挽煙不會再因這些而糾纏不休。
不過蘇挽煙向來不慣著這些人的毛病,笑道:“蘇大人是希望我跟遠寧侯府之間的事一筆勾銷嗎?不巧,我這人最是記仇,她們人雖走了,但還有遠寧侯,還有你,母債子償也未嘗不可,蘇大人說是不是?”
蘇時簷眉頭動了動,斂了神:“自然,今日前來,便是來給娘娘賠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