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皇上不動國公府,是因為沒有威脅,查到餘南卿頭上,牽出國公府,皇上還會一點動作都沒有嗎?
這麼一想,那幾個叔伯旁係所出的,分了也好,屆時國公府被抄家,他們不會受太多牽連,至少也是留了一絲血脈。
許文央躺在躺椅上,像在瞬間蒼老了許多:“你那裡可有收到消息?”
“南國北越來使進京的消息倒是有,你若說恭親王妃的下落,聽到王爺出事便第一時間派了人去查,這會兒還沒聲音呢。”
自把自家的暗探暗樁告訴餘南卿,那些暗探與暗樁便不歸他們管了。
既然選擇投靠,那自是百分百相信才顯得有誠意,所以那些人如今已全權聽任餘南卿調遣。
他們手裡頭握著的,是常規的人手,打探消息的速度自然就慢許多。
不僅慢,因為暗樁都不接觸,消息傳遞得也慢,瞧長公主府跟恭親王府發生了那麼大的事,都還是一大早聽百姓傳來的。
這些事肯定都是發生在昨日半夜,他們是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代岑這話,倒是讓許文央冷靜了下來,渾濁的老眸提了些精神,思量道:“你說……這會不會就是個局?”
“……”代岑鬼鬼祟祟的看向門外。
外麵沒有人。
許文央沒好氣:“有也是自己人,在我這你還怕什麼,我這又不是你家。”
順國公府家風嚴謹,府中兒子孫兒都隻娶正妻,正妻有所出,便不可納妾,所以順國公府裡的人都是能推心置腹的親人。
那府中的奴仆又都是家生子,一輩三代都是在國公府裡隨下來的。
而昌國公府不一樣,為了人丁興旺,那妻妾是一個一個的娶,主打一個以數量取勝,為的就是在國公府真的沒救的時候,能把血脈繼續維持下去。
所以昌國公府的破事很多,代知宛也是從小就浸染在這種氛圍中。
好在,代知宛是嫡出,在府中也是有著絕對的話語權。
見他調侃自己,代岑也不客氣:“是是是,你家家風最嚴謹,冷冷清清有什麼好。”
說完,才問正事:“你方才那話什麼意思?”
許文央抬了抬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我們兩家的暗探,暗樁,都交給了王爺,王妃若真失蹤,就憑我們兩家的消息渠道,王爺能查不出來?”
此話一出,代岑瞬間來了精神:“誒,有道理哈。”
他們自家的關係網,彆人不明白,他們還不知道嗎?
他猛地警醒:“這麼說,王爺是故意的,他真是有什麼打算!”
“那他想做什麼?”代岑問道。
許文央深吸口氣,剛剛聽到消息一下子沒緩過來,這會兒心臟突突突的跳得飛快,他閉著眼睛思忖了好一會兒,才睜眼道:“此事才出來不久,咱先靜觀其變,貿然出手,隻怕會亂了王爺原本的計劃。”
他也是猜的,但目前想想,餘南卿其實隻是被抓了起來,想要定他的罪根本沒有站得住腳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