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姐兒啊,不知為何,哀家如今瞧著你,總覺得好像變了個人一般?”
顏卿五官精致如畫,並無太多明顯變化。
隻是此刻的她,渾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氣場與以往截然不同,仿若脫胎換骨。
用太後的話來說,仿佛變了一個人。
“回姑媽,顏卿既已嫁作人婦,容顏或許會略有改變。但是姑媽卻是風采依舊,鳳顏無雙!”
顏卿聲音軟糯,清清甜甜的。
太後聽後頓時喜笑顏開,對於顏卿識時務的改口十分滿意!
“你啊你,三年不曾進宮,你這小嘴倒是比以前更甜了!”
“皇祖母青春永駐,福壽綿長!”
下方宴席上,一男子頭戴圍帽,安靜的坐在眾皇子之中。
他一開口,所有人這才注意到他。
太後深受誇讚,麵露喜色,伸手道:“冥哥兒,快上來,坐到哀家身邊來。”
“是!”軒轅冥應聲坐到太後身邊,太後隔著一層白沙看不真確他的模樣。
太後道:“冥哥兒殿內無風,吹不著你,讓宮人把這圍帽摘了吧!”
說著,軒轅冥親自動手摘去圍帽,露出傾國傾城的容姿。
待看清他的容貌,底下驟然發出一陣倒吸氣的聲音。
“這是哪位皇子,竟然比女人還要貌美?”
“聽說是九皇子冥王,他自幼體弱多病,所以一直深居簡出,鮮為人知!”
“這也難怪,這般一等一的美貌就是連上天看了,也難免心生嫉妒!”
太後一左一右拉住顏卿與軒轅冥的手,笑的開懷。
冥王嘴角含笑,不經意間對著顏卿的目光,微微點頭。
顏卿略覺得不自在。
雖然她並非第一次見到冥王,但是像如今這般近距離接觸,連他精致的五官都被放大了好幾倍。
猶如一幅精美的畫卷,在她眼前徐徐展開。
雖然中間隔了一個太後,但冥王身上的清香的花味,輕輕拂過顏卿的鼻尖,縈繞不散。
軒轅冥似乎尤其鐘愛丹桂,身上的熏香也是淡淡的桂花香。
顏卿沐浴在這淡淡的花味中,感覺渾身暖暖的,一種奇異而莫名的安心蔓延至全身。
這種感覺,十分怪異!
殿內樂曲悠揚,歌舞載道。
但是絲竹之音裡,卻突然混入了一些異樣的聲響。
仔細聆聽之下,可以分辨出這些聲音來自殿外,屬於女子的喉嚨中壓製著散發出來聲音。
那女子似乎正處於某種極度興奮或極度痛苦的狀態之中,以至於無法控製住自己。
那聲音時而高亢激昂,充滿了愉悅之情;
時而低沉婉轉,飽含著痛苦之意。
這般複雜矛盾的情感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獨特而詭異的氛圍。
當這奇特的聲音傳入殿內時,在場的所有大小官員都不禁為之色變。
太後噌的一下站起身,走出兩步之後迅速穩住步伐。
明顯的,動了怒。
太後起身,顏卿與軒轅冥不敢再坐,默默的站在太後身側。
皇上眉頭緊皺,龍顏大怒。
他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嗬斥道:“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膽妄為,竟敢在太後是壽宴之上做出此等有辱聖聽之舉?來人,速速將人拿下!”
隨著皇上一聲令下,殿外的金吾衛立刻行動起來。
金吾衛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搜尋而去,當他們繞過一座的假山時,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瞠目結舌。
隻見假之後,一男一女緊緊貼合。
那女子雙目緊閉,麵色潮紅,身體更是軟綿綿的,一副不省人事的樣子。
而半跪的侍從渾身的熾熱尚未褪去,眼神迷離。
金吾衛等人發現他們時,這兩人飄飄欲仙,對於外界的動靜沒有絲毫的反應!
這個樣子,顯然是被人下了藥,而且還是十足的猛藥。
金吾衛首領大聲喝道:“端冰水來,將這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給我潑醒!”
立刻有金吾衛端來了一盆冰冷刺骨、夾雜著細碎冰碴的涼水,對準二人狠狠地當頭澆下。
一股刺骨的寒意如洶湧澎湃的洪流般席卷而來,瞬間淹沒了兩人的身軀。
原本沉浸在迷糊狀態中的兩人,突然間像是遭受晴天霹靂一般,猛地驚醒過來。
兩人眼神茫然無措,蜷縮著身子,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接連打了好幾個寒顫。
金吾衛嫌惡的彆開臉,“愣住乾什麼,還不快穿戴好衣服,進殿麵聖。”
不一會,一名女子與一名侍衛渾身濕漉漉的被拖了進來。
那女子一身薄衣,身形若隱若現,頭發上沾滿了水珠如亂麻般遮擋著半張臉,而另外的半張臉在頭發絲的掩映下若隱若現。
顏卿隻覺得這女子十分眼熟,還欲細看,眼前突然一白。
軒轅冥伸手,長袖如同一道屏障,擋住顏卿的視線。
他壓低嗓音:“不堪入目!”
跪在大殿正中的兩人,戰戰兢兢地伏趴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坐在宴席上的軒轅訣悠然自得地端起酒杯,輕抿一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一片詭異的氣氛中,永南王忽然發出一聲驚疑。
“咦?這……這不是宣武侯府的二小姐嗎?怎麼會”
此言一出,猶如平靜湖麵投入一顆石子,瞬間激起了千層浪花。
整個祥殿之內,瞬間炸開了的油鍋,喧嘩聲、議論聲此起彼伏,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