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卿聽後,蛾眉微蹙。
“先叫她們安靜下來!玲瓏,你親自去查,侯府豈容這等爭風吃醋、雞鳴狗盜的醃臢事發生!”
玲瓏細細揣摩顏卿話語中的深意,欠身行禮後便退了下去。
很快,春迎、秋容和王詩雨三人依次被帶進房間。
春迎和秋容二人衣著整齊,打扮得宜,容光煥發。
相較之下,王詩雨則狼狽至極,頭發淩亂如草,衣服也被撕扯得破碎不堪。
顯然,在剛剛的爭鬥中,王詩雨以一敵二,而且還需顧及自己溫婉的形象,不敢放開手,唯有挨打受氣。
王詩雨一走進門,便如那決堤的洪水般開始哭泣,哭得梨花帶雨,惹人憐愛。
她一邊抽泣著,一邊哭訴著春迎和秋容如同兩個罵街潑婦一般對她拳腳相加。
聽者傷心欲絕,聞者涕淚橫流。
然而,她惺惺作態,表麵哭的傷心欲絕,眼神中透露出的些許恨意。
比起天生尤物的阮清月,差的不止一點半點。
顏卿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不動聲色。
春迎和秋容琢磨不透顏卿的心思,內心不安。
但是事情都已經做下了,隻能鼓起勇氣上前告狀。
“少夫人,昨日雨姨娘來過我秋雲閣般半個時辰,世子爺賞賜給奴婢的玉佩便打失了。本來也不什麼大事,雨姨娘若是喜歡,直接拿便是了,何必要做這種偷盜的臟事!”
“胡說!”
王詩雨心沉如海。
她哭了這麼久,少夫人都不曾對她詢問過一句。
看這樣子,少夫人昨日賞賜的金釵不過是做做樣子,博得賢惠的名聲,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裡。
還好,她在被春迎與秋容二人強行拖過來時,已經暗自告知身邊的婢女去請王夫人了。
王詩雨心思一轉,止住了哭聲。
“回少夫人,妾身清清白白,問心無愧。若是少夫人心存疑慮,大可以報官,即便大理寺的官員前來調查,妾身也無所畏懼!”
“報官?”
春迎與秋容兩人聞言,猶如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囂張的氣焰瞬間偃旗息鼓。
顏卿看在眼裡,暗自歎氣。
王詩雨不過輕飄飄的兩句話,便將春迎與秋容就被嚇的花容失色。
兩人膽小如鼠,不堪重用。
演技還十分差勁,不忍直視。
這場戲,也隻有顏卿願意配合她們。
片刻後,顏卿看向王詩雨緩緩說道:“報官,這是你的意思?”
王詩雨微微躬身。
“正是!妾身行得正坐得端,怎能受此奇恥大辱。還望少夫人將此事報官,為妾身主持公道!”
顏卿想也不想,斷然拒絕道:“不行!”
王詩雨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春迎與秋容兩人則是喜出望外,心中暗喜,看來少夫人還是向著她們的。
“好啊!”
顏卿尚未開口,便被風風火火趕來的王夫人打斷了。
王夫人三步並作兩步地衝到顏卿麵前,一見到她,便怒目圓睜,滿臉的憤憤不平。
“好啊,出了這樣的事情,你竟然阻攔不讓報官,難道是想借機給雨兒扣上一個偷盜的罪名嗎?”
王夫人捂著胸口。
一想到昨日那隻金光閃閃的金釵,她的心到現在還在滴血。
“我說你昨日為何如此好心,送出那價值不菲的金釵,原來是故作大方,其實你內心嫉妒雨兒比你受寵,所以才故意隱瞞此事不報官!”
王夫人如連珠炮般的責罵,讓淩霜閣的下人們個個義憤填膺。
但礙於王夫人的身份,隻能敢怒不敢言。
驚心實在看不下去了,正要上前理論,卻被顏卿一個淩厲的眼神給喝退了。
“夫人,此等小事,我侯府中關起門來調查即可,又何必一定要報官處理呢?”
“不報官?”
王夫人的氣勢洶湧絲毫不減。
“難不成讓你的人隨便放個什麼東西在雨兒的房間,便將這個罪名栽贓給她嗎?這個官必須要報,而且不用你去,我親自去!”
王夫人看向顏卿的眼神,明顯寫著信不過。
顏卿也不再勸解,反而將目光投向低眉不語的王詩雨。
“雨姨娘也是堅定了,必須報官不可嗎?”
“這”
王詩雨麵露難色,思考著對策。
像是侯府這樣的勳爵人家,最怕的就是家醜外揚。
但凡家中發生什麼小事,都是內宅裡麵私自處理了,對外那是一點不敢聲張,仿佛那是見不得光的秘密。
如果由顏卿報官那是最好不過,最後鬨出什麼大事來吃虧的也還是顏卿;
但是她沒想到王夫人蠢笨如豬,竟然攔下了顏卿還要親自去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