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詩雨都驚呆了!
如此愚蠢的人,這三十多年來是怎麼坐穩侯府夫人的地位的?
顏卿步步緊逼,“雨姨娘,此事關乎到你的清白,你來決定要不要報官?”
王詩雨被逼得無路可退,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妾身不過是一個身份低微的姨娘,府中大事自然由少夫人說了算!”
顏卿冷笑一聲。
王詩雨今日是無論如何都想把這頂臟東西往她頭上扣了;
看來,王詩雨對這個侯府主母的位置,如饑似渴啊!
顏卿福了福身,“兒媳一切聽從夫人的!”
看到顏卿主動服軟,王夫人很是受用,卻不知顏卿實際上送上了一塊難啃的大餅。
王夫人強行壓下翹起來的嘴角,臉上的笑容明豔。
“這個家,除了老夫人,自然全憑我做主。你若是以後都能像今日這般聽話,我自然也不會故意苛責於你!”
於是,王夫人好不容易找回侯夫人的麵子,便立即對身邊的奴婢吩咐道,“你,以我的名義,去報官!”
翠竹麵露猶豫。
主子的吩咐不敢不從,但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還是她們這些無權無勢的小丫頭遭殃。
王夫人見翠竹站定不動,立即怒道,“還不快去!”
她是侯府的侯夫人,她的命令翠竹竟然敢不聽?
見王夫人震怒,翠竹不敢反駁,應下一聲,立即小跑出去就要報官。
“姑媽!”
王詩雨伸出手想要阻攔,卻被王夫人一把拉住。
她輕輕拍了拍王詩雨的手,安慰道,“放心,有我在,這個家還輪不到某人來做主!”
顏卿站在一旁,說道:“夫人,官兵上門來查案這等大事,還是需要告知老夫人與世子爺一聲。”
王詩雨一聽,眉頭一皺,正要相勸,王夫人卻笑眯眯的點頭應下。
“對!是要告知老夫人一聲!”
話音落下,王詩雨看著王夫人的表情便一言難儘。
王夫人是六品官家的嫡女,若非陸侯爺身子不好,這個侯府夫人是斷然不可能落在她頭上的。
她身份低微,嫁入侯府長期備受打壓。
如今她好不容易大展侯夫人的權威,揚眉吐氣一回,自然要把這種得意的事情告知全府。
王夫人坐在顏卿的藤椅上,喝著淩霜閣上好的茶,十分享受。
她端坐茶盞,又輕輕抿了一口,誇讚道:“這茶倒是不錯!”
說了一句,便不再言語,但話語中意思不言而喻。
她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喝到這麼好喝的茶,不用說自然是絕品的好茶!
顏卿有婆母所欣賞的東西,作為兒媳,應該主動奉上才對。
然而,淩霜閣的下人個個充耳未聞,就連正眼也沒有瞧上王夫人一眼。
王夫人端著茶盞,放在鼻尖臭了臭,舍不得再喝。
眼見顏卿不動,王夫人麵色難看。
她蔑了顏卿一眼,目光落到她的右手臂上,譏諷道。
“沒出息的東西!成婚了三年,竟然還是處子之身,長此以往,你什麼時候才能為我侯府誕下嫡子?”
錦心一把搶過王夫人手裡的茶盞,說著,“這茶涼了,奴婢去為夫人添點茶水!”
王夫人手心一空,麵色鐵青。
半炷香的時間過去了。
陸老夫人在房媽媽的攙扶下,步履蹣跚、踉踉蹌蹌地趕往淩霜閣。
王夫人瞥見陸老夫人,趕忙起身,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迎了上去,說道:“老夫人,我……”
“啪!”
這一巴掌又重又狠,王夫人下意識地捂住滾燙的左臉,怔愣半晌,才茫然的問道:“老夫人,兒媳做錯了什麼?”
“你還有臉問!”
陸老夫人氣得渾身顫抖,指著王夫人的鼻子,便是劈頭蓋臉的一頓怒罵。
“你這小門小戶出來的婦人,簡直把我整個侯府的臉都丟儘了!”
又是拿她的出身來打壓她,王夫人的臉上露出憤憤不平之色。
“老夫人,這話可不能這麼說。雖然我出身卑微,但也是為侯府立下汗馬功勞的人,我為侯府誕下了血脈,延續了侯府的香火!”
說著,她狠狠地瞪了一眼一旁沉默不語的顏卿。
她總覺得,這件事跟顏卿脫不了乾係!
“祖母,母親!”
陸明軒麵如冠玉,氣宇軒昂,眉宇間卻皺成了小小的“川”字。
他大步流星地趕來,一手將前去報官的翠竹提了進來。
王夫人頓時愣住了!
她滿臉疑惑地問道:“軒兒,你這是在做什麼?”
翠竹可是她親自派去報官的親信,如今就這樣被陸明軒提了回來,這豈不是在當眾打她的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