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偶爾有什麼舉動,也隻當是她性子豪爽,不拘小節。
然而,如今的宋心兒依舊如此大大咧咧,所做之事卻一件又一件地讓他丟儘了臉麵。
到底是宋心兒的錯,還是他的心境已然改變?
陸明軒頭重腳輕,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宋心兒卻一反常態,沒有絲毫大喊大叫。
以往,陸明軒隻要說話語氣重了一些,宋心兒總是會大鬨一番,非要陸明軒服軟道歉才肯罷休。
可是如今,她靜靜的躺在榻上,雙眼空洞,安靜得可怕。
碧荷碧雲對視一眼,不知該從何安慰,隻能默默退下。
一連半個月,宋心兒仿佛將陸明軒的話奉為聖旨,安安穩穩地待在清築養胎,不曾離開半步。
正常的女子不吵不鬨,安安靜靜地待在院中養胎,本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但對於每日都要出門瘋狂購物的宋心兒來說,這實在是有些詭異。
陸明軒聽後,沉默良久。
“也好!她如今身懷有孕,自然不能再像從前那般肆意妄為。”
顏清的眼神詭異的看了過去。
上輩子,陸明軒將宋心兒視若珍寶,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舍不得她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如今,竟然也能狠下心將宋心兒禁足,半個月不曾前往探望。
嗬,陸家的人,縱然表麵上看起來重情重義,實則是薄情寡義至極。
“宋姑娘始終懷有侯府的血脈,世子爺還是去看看吧!”
暮色籠罩整個大夏的京城,天色漸晚。
顏卿放下手中的繡帕,不鹹不淡地開口。
陸明軒也放下手中的書卷,麵色如霜。
“顏卿,這半個月以來,你每次都用各種荒唐的借口來趕我走,你心裡可曾有過我這個夫君?”
而且,每次不是要他去看望懷孕的阮清月,就是去安慰受傷的春、秋兩位姨娘;
還有就是顏卿三天兩頭身子不適,再加上每月必來一次的月事。
各種借口五花八門,就是不肯留他過夜。
陸明軒又不是傻子。
他豈能看不出顏卿的刻意疏離,故意趕人。
顏卿皺著眉頭,“如今府中有兩位身懷有孕的人,都需要小心照顧著。夜已經很深了,世子爺如果不想走動,可以直接去阮姨娘那裡!”
阮清月渾身猛地一顫,手中的針線險些刺破指尖的皮肉。
她連忙開口解釋道:“這半個月以來,世子爺經常來探望妾身。現在可不能因為妾身而忽視了同樣身懷有孕的宋姑娘啊!”
每次陸明軒去看她,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阮清月也覺得自討沒趣。
雖然少夫人有意讓世子爺與她多親近,可是她實在對陸明軒毫無情緒波動。
與其小心翼翼的伺候著,還不如讓他去看看宋心兒。
“怎麼連你也……”
陸明軒被人自己的妻子和小妾接連驅趕,早已不耐煩。
他閉上雙眼,低聲喃喃自語道:“顏卿,這次無論你找什麼借口,我都絕對不會離開!”
說完,陸明軒毅然站起身來,向著顏卿走去。
屋裡的阮清月與玲瓏等人見狀,立刻識趣地起身。
恭敬地向陸明軒行了個禮,然後悄悄退出房間。
看著逐漸靠近的陸明軒,顏卿心中一陣慌亂。
她緊緊地抓住桌角,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世子爺,我今天身體不舒服,來了月事,真的很方便伺候世子爺。”
顏卿低著頭,下意識地將右手按在左手腕處的玉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