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方向,除卻出府,就是去主院。
沈綰梨原本是打算出府一趟的,她要去調查些事。
但元靳這麼提,定是想要順帶借她的關係出府。
他作為質子行動受限,除卻赴宴以外,很少有出府的機會。
沈綰梨:“我去主院給母親請安。”
折月默默看了眼天色,如今已是近午膳的時候了,誰家請安這個時辰?不過夫人寵愛大小姐,從不要求大小姐晨昏定省,隻要大小姐去,哪個時辰請安都無妨。
沈綰梨本以為元靳沒達成所求便會離開,卻沒想到他竟道:“如今侯府是侯夫人管家,我在溪竹院恰好遇到了些難纏的事,正要尋夫人解決,便與大小姐同行吧。”
沈綰梨眉頭微蹙,“溪竹院住得不習慣麼?”
元靳怎麼跟塊狗皮膏藥似的,最近總變著法子的纏她?還是因為,她給他下毒,他對她起疑了?
元靳一向謹小慎微,自然也留意到沈綰梨微蹙的眉尖,唇角不由微微勾起弧度。
她關心他。
“也不是些大事,隻是每逢陰雨天,書房瓦縫間便有雨水滴落,我屋中的藏書都濕透了。府中那些下人又……不大管事,我便想尋侯夫人作主。”
元靳說這話的時候輕歎了口氣,雖未說什麼,便已讓人想到他被下人怠慢的可憐情形。
若是前世,沈綰梨定然會正義地為他作主,幫他收拾下人,什麼事都幫他解決了,但如今她隻裝作聽不懂,“母親忙碌,這些事尋管家便是了。”
說話間,兩人已到了主院。
沈暮玠和沈念嬌剛從裡頭出來。
沈念嬌麵色不太好,像是受了什麼委屈,“二哥,我不是非要幫姑父求情,隻是為了姑姑和表姐們的名聲著想……”
沈暮玠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安慰道:“二哥知道你的好心。隻是姑姑這事,爹和祖母都已下定決心了,咱們這些小輩也插不上話。娘說話是重了些,但她就這脾氣,彆不高興了,晚些二哥帶你去下館子。”
看到迎麵走來的沈綰梨,沈念嬌挽住了沈暮玠的胳膊,親昵地道:“嗯嗯!二哥待我最好了!”
沈暮玠笑道:“那是當然,你是我……”
他險些像從前那般脫口而出“唯一”,便看到了對麵的沈綰梨,順滑改口:“唯二的妹妹嘛。”
然後他就聆聽著沈綰梨的心聲。
就聽到一句:【哦,誰稀罕?】
沈念嬌對於沈暮玠的改口略有些不悅,但麵上卻依舊溫柔大度地問沈綰梨,“燕京城清明前後可熱鬨了,綰梨姐姐鮮少出門,也要和我們一起嗎?”
沈暮玠微微皺眉。
其實,他不是很想帶沈綰梨一塊兒出去玩。
每每出去,他忍不住進賭坊小賭一把,沈綰梨總會像她娘似的管著他,讓他很不儘興,反倒是念嬌會陪著他,從不苛責他,輸了也會好聲安慰。
【你不想帶我去,我還不想去呢,冤大頭,看你今日有血光之災破財之象,誰跟著你誰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