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都知道了!所以那天在客棧,沈敏撞見我與陸航的事,都是你一手設計?”
若不是此刻半身不遂地躺在床上,柳芊芊恨不得爬起來撕了薛玉簪。
薛玉簪微笑:“是,又如何?”
柳芊芊幾欲抓狂:“薛玉簪,我的孩子不是奸生子,他們都是被衛國公府承認的子嗣!陸航對他們寄予厚望,你這樣做,不怕陸航殺了你嗎?你知不知道,我和我的孩子,在陸航心目中占據多麼重要的位置?”
薛玉簪當然知道。
但正是因為知道,她嫉妒得發狂,也決定先下手為強。
她才不是沈敏那個蠢貨,會任由柳芊芊蟄伏在暗處,虎視眈眈地覬覦著國公夫人和世子的位置。
衛國公夫人隻有一個,若是表哥執意要給柳芊芊騰位置,屆時,肯定會對她下手。
她一介孤女,不像沈敏那樣背靠著權勢滔天的襄平侯府,她唯一的倚靠便是有個作為衛國公府老夫人的姑姑,可她姑姑如今也臥病在床,護不了她。
陸航要想讓她暴斃,實在是太簡單了!
她雖然癡戀表哥,但是她更愛惜自己的性命和榮華富貴。
所以她不惜冒著與陸航決裂的風險,也要違背他的意願,來將柳芊芊以賤妾的身份納進府。
依大燕朝律,賤妾通買賣,屬賤籍,是不可以像貴妾一樣被扶正的。
隻要柳芊芊沒有了被扶正的可能,陸航就不會輕易動她這個皇上金口玉言扶正的妻子。
而且……
即便她不為了自己著想,也該為腹中的孩子著想。
她的孩子還未出生,不能讓柳芊芊的孽種,先搶了世子的身份!
“我是皇上親自扶正的衛國公夫人,表哥不會殺我。至於你的孩子,連你都還沒被國公府承認,他們算哪門子國公府子嗣?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今日我便寬容大量,納你進門,給你孩子應有的身份。”
薛玉簪皮笑肉不笑地抓著柳芊芊的手,按在丫鬟打開的朱砂印泥上狠狠一碾,想要強行幫她簽字畫押。
柳芊芊拚命掙紮,“薛玉簪,你這是在強搶民女,逼良為娼!我不要做妾,我再如何也是秀才的母親,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薛玉簪冷嗤,她如今自詡國公夫人,自是不會將柳淩霄那個小小秀才放在眼中:“我還是你那秀才兒子的嫡母呢!”
眼看著指印就要落在納妾文書上,柳芊芊又被按著雙手,無力反抗,她隻能趁機用嘴巴將納妾文書撕咬裂開。
薛玉簪的手腕也被柳芊芊狠狠咬了一口,吃痛地鬆開了她。
“夫人,你沒事吧?”
丫鬟被她手腕的血跡嚇了一跳。
薛玉簪咬了咬牙,揚起巴掌狠狠扇了柳芊芊一耳光,然後伸手掐著她的脖子:“好,你清高,寧死也不願意做妾是吧?像你這般與人私通的寡婦,如此名聲敗壞,在從前是要被拖去沉塘的吧?”
柳芊芊被薛玉簪眼底的狠意給嚇到了,“你想要做什麼?你要是敢動我,陸航和我的一雙兒女都不會放過你的!”
薛玉簪不以為意,她今日既然已經來了南村,便不會忌憚這些。
她就算掉一層皮,也要摁死柳芊芊!
“來人,將這個殘花敗柳拖去沉塘!”
薛玉簪一聲令下,外頭的府丁們就紛紛衝進了柳芊芊屋中,也不顧她身上傷口血肉模糊,便抓住她往外頭拖。
薛玉簪的動靜鬨得不小,而柳氏家中又在南村最好的地段,這會兒引來了不少前來圍觀的村民。
村民們都在指指點點,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