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可自行分配?」英王的聲音都高了些許。
他輕咳一聲,將嘴角往下拉了拉,故作深沉。
「若那魏何今不樂意該如何?」英王問道。
他可是剛將人哄了來要去樂山府,免得他為難虎踞。
「王爺善待邊軍,仁愛百姓,深受關州軍民愛戴,隻需派王府中一得力管事送信虎踞,與領軍
之將一觀,令其將繳獲財物運送至府城即可,被擄之百姓,可交給田大人安置,或留於虎踞,或等天氣暖和些再派人送他們回鄉。
魏將軍剛大戰一場,又連日奔波,甚為乏累,此時夜深,還是不要擾他好眠。」閆懷文麵色溫和,語氣誠懇「王爺不用刻意提及此事,今日王爺與魏將軍相談甚歡,我觀魏將軍乃深明大義之人,必不會因此小事介懷,等日後閒言說上兩句也就罷了。
懷文鬥膽多言一句,還請王爺勿持公心。
此戰過後,再無北亂,我關州邊軍經年苦守,終得大勝,當厚賞之,必感念王爺之恩德。
若再有人作亂,關州軍定奮勇當先,為王爺以效犬馬!」
「懷文之言,本王明白了。」英王是個知好賴的人,閆懷文這一番話,句句都在為他打算。
魏將軍出麵犒賞軍士,和他出麵,的確大大不同。
而魏將軍帶著親信趕來穀豐,那留在虎踞的,不就是……那魏何今不親近之人。
是關州真正的邊軍,不聽他的聽誰的。
關州,乃是他的封邑,是他的關州。
他下令將戰利品送往永寧,定是水到渠成。
哈哈哈!
等到事情辦妥,一應繳獲全都拉到永寧,他再不經意和那魏將軍提起此事……
想想就很痛快!
不將閆懷文放走,當真對了!
回虎踞去作甚,和那田大人一同被圍在虎踞官衙嗎?
那豈不是浪費。
自王府起,一路行至穀豐,英王逮著機會便與閆懷文說話。
這位閆戶書真乃才學廣博之人,農耕商貿皆有涉獵,軍務政務也略通一二,且每有驚才之見。
文采更是出眾!
公文也寫得一等一的好。
為任戶書,不入流的官職,身不在虎踞,卻還心係虎踞。
被他強求在側同去樂山府,他身邊那個叫康二的,來回往返虎踞,竟是一點差事都沒被這閆懷文拉下。
一邊趕路,一邊為田大人出謀劃策安頓救回來的百姓,虎踞那一套獨有的兌糧兌錢的法子,十分巧妙,卻也繁瑣,對百姓而言,習慣了便好,可對官衙的人來說,平衡物價,細算個中差價,調整兌還比例,驗看驗算……到閆懷文這裡,彙總來的公文,竟然論包!
到了穀豐,更是忙碌,虎踞好似和穀豐還有來往。
這個來往,單指貿易銀錢上。
沒背著人,閆懷文一個人,和好幾個穀豐城的戶書坐在一起算了兩個半時辰的賬。
英王著實好奇。
便派人盯著看。
當日穀豐城門關閉之前,便有一隊車隊出城,車上裝的全是糧食,運送目的地——虎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