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它撲麵以利爪抓眼,帶起幾道深刻入骨的血痕。
“啊!什麼東西?”
“我的眼!”
弓手失明,雖還是依照慣性,朝攻擊他的飛禽射出一箭。
如此近的距離,本應避無可避。
可九霄豈是尋常鷹。
一個違背自然規律的神轉折,空中急停加驟轉方向,突地朝另一側的弓手撲去,又是一擊貼臉開大,兩隻爪子飛快的抓抓,而後用力一蹬,從一個腦袋跳到下一個腦袋……
閆玉的箭到了,三鐵的箭緊隨而至。
“有弓手埋伏!隱蔽!”
“在高處!”
“該死,這鷹發什麼瘋?”
“彆管那隻鷹了,人在樹上,殺!”
比之用弩輕巧快捷,如閆玉這般大力者,用弓更有優勢。
什麼叫暴力輸出,什麼叫一箭一個洞。
為遮掩身份,這些人好死不死穿的是軟甲,而非軍中製式的鎧盔。
若是後者多少還能抵擋一二。
可軟甲,嗬嗬!
如此近的距離,閆玉又在暴怒之下,幾乎是箭鋒點哪個哪個就死。
三鐵的配合更是默契。
童子軍自有一套演練對敵的攻擊順序。
優先遠程,優先前排,大高個不能留,麵相越凶越要先殺……二人配合最是簡單,依照隊友的位置,你一邊來我一邊。
是以,看似二人的箭矢忽左忽右,實則極有章法,沒有一箭多餘。
軍中強弓,用料紮實,非臂力超群者無法連續拉弓。
是以準頭就極重要,也是評定一名弓手優劣的標準。
但在閆玉這裡,標準還要變一變。
她隻要能射中就行,不管哪個位置,都是對敵人極其巨大的傷害。
況且今日,她感覺冥冥中向她娘借力了,箭之隨心,指哪射哪。
胸中的一團團怒火,隨著箭矢化作收割敵人的利器。
關州軍,鎮守邊塞,常年與北戎作戰,拋頭顱灑熱血,一腔忠勇!
戰死沙場謂之英魂。
可今日之死又算什麼?
他們死的,不值得!
英王起碼還醒了一下,大伯不知現下如何。
閆玉好恨,從未有這般痛恨。
雙目灼灼,凶焰噴薄。
直至最後一個站立的敵人倒下,閆玉依舊保持著持弓的姿勢,緊繃不鬆。
“小二!”三鐵擔心的喊了聲。
“三鐵哥,打掃戰場。”閆玉冷靜出聲。
三鐵將弓負在背上,手腳並用爬下來一段,估摸著高度差不多,便縱身跳下,落地的瞬間一個側滾地用以卸力。
起身站穩後,三鐵並不靠近,而是重新舉弓,挨個將地上的屍體再射一遍。
這也是童子軍總結出的經驗。
他們人小力弱,若在近處遭遇裝死的敵人十分危險。
如此這般遠遠的射,就可規避風險。
三鐵確定敵人都死後,便開始歸攏他們的武器,刀集中扔到遠處,長弓箭囊帶走,箭矢順手拔出來。
等他做完這一切,閆玉才從樹上跳下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