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鈺簡直氣壞了,“你們這是提前約好的?”
“殿下若覺得師兄是故意的,不妨派個人去恭房盯著。”蘇焰焰難得地露出一絲笑意。
師兄的演技也忒好了,若不是知道他的性子,隻怕自己也要被騙了。
“你……”
公孫鈺被嗆得無言以對。
瞧著他這大動肝火,卻又不好發作的模樣,蘇焰焰的心情莫名愉悅。
“師兄這樣子進宮,恐唐突了聖上,殿下還是請回吧。”
看他們這樣子,隻怕再待下去也是徒勞。
“晦氣,晦氣!”
公孫鈺連說了幾個晦氣,這才起身甩袖離去。
太子殿下好久沒有這樣大動乾戈地拜訪誰了,此時的九離堂外,圍滿了看熱鬨的人。
見太子板著臉,獨自登上馬車離去,眾人又議論開來。
“這是怎麼回事?太子殿下怎麼就這樣走了?”
“對啊,蘇姑娘呢?怎麼沒跟著一起去?”
“難不成太子殿下沒有請動她?”
“不會吧?還有太子殿下請不動的人?”
眾人正自議論,卻見青榆端著一盆冷水,潑在了馬車方才停過的空地上。
“不愧是蒼梧山的,這姑娘果然有點性子。”
一位戴著鬥笠的青衣老翁,見此情形,捋著花白的胡須,笑著轉身離開。
……
翊坤宮。
皇後秦氏,雖已年過五十,卻依舊風韻猶存。
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些許痕跡,卻更添幾分成熟與威嚴。
她眉梢眼角透著久居高位的從容與淡定,目光深邃而犀利。
此刻,她慵懶地躺在軟塌之上,身著一襲深紫色的宮裝,衣袂上繡著大朵大朵的牡丹,金線交織,儘顯奢華。
端莊的發髻裡,插著數支金釵,釵頭的寶石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身旁的宮女們小心翼翼地為她捏肩捶腿,皇後微微閉著雙眼,神情愜意,仿佛正沉醉於這片刻的寧靜與舒適之中。
子淳真人滿頭銀絲,如雪般潔白,此刻正跪在屏風外的地毯上。
“皇後,臣已派人打聽過了,那個蘇焰焰根本就是招搖撞騙。聽聞齊家的血咒就是她下的,此人太過危險,臣以為太子此舉欠妥,若真的進宮了,還請皇後將她攔下。”
“齊家真的中了血咒?”皇後儼然對這個更感興趣。
“齊夫人吐血了,十有八九是中了血咒。”
那雪白的道袍,將子淳真人油光滿麵的臉頰,襯托得愈發紅潤。
“賜座吧!”
皇後話音剛落,他立刻起身入座,並躬身抱拳道謝。
“聽聞楊淑妃昨晚睡得不錯。”
皇後的聲音不大,卻像一麵銅鼓敲在他的心上。
“臣過來時,特意拐過去瞧了一眼,發現上次做的手腳,似乎被人識破了……”
子淳真人的聲音,明顯底氣不足。
整個莒城,能看破他術法的寥寥無幾。
對他而言,此人太過危險,這也是他想阻止蘇焰焰進宮的原因。
“這樣說來,她確實有幾分本事?”
這話反倒激起了皇後的興趣,她立刻睜開眼睛說道:“倘若真是這樣,本宮倒是要會一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