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一山難容二虎,自晴芳殿之行後,子淳真人便開始打聽她的情況。
他心裡清楚,倘若蘇焰焰真的出自蒼梧山,自己還能像如今這般,得陛下信任嗎?
聞言,子淳心中一緊,趕忙說道:“皇後娘娘,萬萬不可,此女來曆不明,且手段詭譎,萬一……”
皇後豈會不知他心中的盤算,於是挑著眉,打斷他的話:“本宮都這把年紀了,什麼樣的風浪沒見過?一個小丫頭片子而已,還能翻了天不成?”
心思被戳穿,子淳真人額上冷汗直冒。
“娘娘聖明,微臣想著她會些法術,為了皇上的安危著想,覺得還是謹慎為好。”
皇後坐起身來,“本宮心裡有數,你可知道這蘇焰焰,究竟是什麼來曆?”
子淳真人擦了擦汗,才朗聲回道:“微臣隻知她自稱蒼梧山傳人,師從忍冬,但她的真實底細,尚未查探清楚。”
皇後的目光,頓時變得銳利,仿佛憶起了某些不快的過往,“此話當真!”
子淳真人見狀,慌忙跪了下來,“從晴芳殿下人嘴裡撬出來的,微臣定會儘快查明。”
皇後揮了揮手,“起來吧!若那蘇焰焰真進了宮,本宮會如你所願的攔住她。”
“謝娘娘!”
子淳真人正要起身告辭,太子殿下卻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母後,那個蘇焰焰太過狂妄!”
公孫鈺人未到聲先至,一想到方才在九離堂所受的欺辱,他的心口仍覺堵得慌。
“就算師從蒼梧山又如何?要不是她手中的白玉玨,兒臣差點就動手了。”
“白玉玨!”
皇後抬起手臂,在宮女的攙扶下起身,轉過屏風走到二人麵前,“你看清了?當真是白玉玨?”
“千真萬確!”
公孫鈺抱拳行了一禮,“和父皇腰間掛著的那塊,一模一樣!”
皇後的心裡咯噔一下,像是有什麼東西破碎了。
“那忍冬……現在在哪裡?”
“兒臣問過,她不肯說。”
看著母後煞白如紙的臉色,想起父皇和忍冬的那些流傳言,公孫鈺突然緊張起來。
“母後,兒臣是不是不該走這一趟?”
“不,你並未做錯。”
皇後蹙眉朝著他看去,“本宮很想會一會她,你還是再跑一趟吧。”
公孫鈺臉色陡變,他耷拉著臉頰,氣急敗壞地說道:“那個蘇焰焰太不知好歹,兒臣可不想再吃閉門羹,母後還是另派他人吧。”
說罷,朝著旁邊的國師看去。
子淳真人佯裝沒看到他眼神裡的暗示,慌忙低下頭去。
太子甚少這般失態,想必是在那裡吃了苦頭。
皇後的臉色稍有緩和,“堂堂莒國太子都請不動,你認為換成彆人,還能請得來嗎?”
想到蘇焰焰那桀驁不馴的樣子,公孫鈺就恨得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