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她手裡有玉玨,兒臣差點動粗將她綁來了。”
皇後忍不住笑道:“人家晉王殿下可是等了許久,就你這態度她能來才怪。想想當年的玄成子,有其師必有其徒,明日再走一趟吧。”
公孫鈺心裡頭一百個不願意,他像個孩子般嘟著嘴,試圖讓母後收回成命。
“母後就不能饒了兒臣?”
“當年的玄成子,立下赫赫戰功助先帝平定天下。事後無論先帝怎麼挽留,最終卻是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皇後絲毫沒有要讓步的意思,“蒼梧山與我莒國,有不世之功,明日過去後,放下你那太子殿下的架子,就說本宮身體不適,讓她務必來瞧瞧。”
見母後如此堅定,公孫鈺隻好不情不願地應下。
太子去九離堂的事,很快傳遍大街小巷,且越傳越邪乎。
坊間有人傳言,說太子殿下乘金攆,親自去九離堂接她,都未能請動蘇焰焰。
更有甚者,說蘇焰焰不愧是蒼梧山的,差點和太子殿下動起手來,最終太子殿下氣急敗壞地離開。
這些話,自然也傳到了酉西巷,傳到了蘇家人的耳中。
太夫人向來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常夫人聽到得這話,立刻朝著老太太屋裡跑去。
常夫人約莫四十來歲,身形瘦弱,卻身著一襲豔麗而略顯俗氣的錦緞,衣裳的顏色本就鮮豔,加之那繁瑣的花紋,反倒顯得有些浮誇。
她眉梢高挑,顴骨突兀,再配上那雙細長雙目,讓她整個人透露出,一股算計與刁鑽的小家子氣。
“母親,妾身這幾日一直派人在九離堂盯著,他們說那丫頭就是茉兒。”
常夫人剛一落座,便說道:“聽說太子殿下今日乘金攆去九離堂,卻被那丫頭轟了出去。這些年皇上為了尋找蒼梧山的人,可謂是大費周章……”
老婦人的眉頭皺了起來,擔憂地問道:“那可是太子殿下,她怎麼還轟出去了?”
常夫人卻不以為意,“就太子那脾氣,她若不是蒼梧山的,隻怕早就被羈押起來了。皇上若知道她是蒼梧山的,一定會派人親自迎接,自從柏哥兒被貶後,那些狗眼看人低的,都快忘了咱們蘇家。大夫人已經安頓好了,咱們還是趕緊把她接回來吧。”
老夫人倒是通透,“也不知她回京城多久了,她要真的想回蘇家,隻怕早就找上門了,這麼貿然去接,她會同意嗎?”
“這可由不得她!”
常夫人細長的雙目一翕,那刻薄的臉頰上滿是算計,“隻要她娘和弟弟還在蘇家,就由不得她不回蘇家。”
老夫人歎了口氣,“這般行事怕是不妥,到底是蘇家虧欠了他們,還是應當好好說。”
常夫人撇了撇嘴,“母親,都這個時候了,您還這般心善。若能借著她攀附聖上,潤兒的婚事就有著落了,咱們蘇家,重振昔日輝煌指日可待,您可不能心軟啊。”
老夫人沉默片刻,終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此時的九離堂,蘇焰焰與容墨辰正商議著對策。
容墨辰眉頭緊鎖,“師妹,蘇家這幾日一直派有人蹲守,甚至還佯裝成病患偷偷觀察。今日這事鬨得這麼大,隻怕他們也要下手了。”
蘇焰焰神色淡然,“我等這一日等了太久。”
容墨辰擔憂道:“那步棋走得太險,我不怕你吃虧,就怕他們拿你娘和弟弟要挾。”
蘇焰焰的目光很是堅定,“原本就是屬於我們的,我不過是奪回原本屬於我們的一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兩人正在交談,門外傳來一陣喧鬨聲。
“三小姐,我們要見三小姐……”
蘇焰焰與容墨辰對視一眼,起身前去查看。
走到門口,卻見蘇家的管家,帶著一眾家丁站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