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到定居時,安柏側頭看了看她。
阿娜爾姆媽看著艾薑說:“你笑起來,像之前我們鄰居家的姑娘,也是眉眼彎彎的,臉上有兩個大酒窩,但那孩子是我們本地人,哎,早就不在了……可惜了!”
艾薑聽了這話,心臟不禁猛跳了一下。
她抬眼又仔細打量了下阿娜爾姆媽蒼老的容顏,在記憶裡努力搜尋模樣相似的臉龐,卻突然發現,歲月已經模糊了每個人的容顏。
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對阿娜爾姆媽講出來,她就是艾米爾·木拉提,那個笑起來眉眼彎彎,有兩個大酒窩的姑娘,留在世上唯一的女兒啊!
除了她,難得這世上還有人記得她的阿娜,艾薑雙眼已經開始有些濕潤。
她正要開口,卻突然聽見安柏說:“嗨,姆媽,突然說這個乾嘛!我們民宿好不容易來了個客人,您可彆給我嚇跑了!”
阿娜爾姆媽就笑了,“好好,不說了,不說了。小柏店裡有客人了是好事,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然後她又笑嗬嗬問艾薑:“姑娘要在這裡住多久啊?要是不急著走的話,空了就跟小柏到我家來,我給你們做手抓飯吃,小柏特彆喜歡吃我做的手抓飯,昨晚還從我這兒端走了一大碗呢。”
聽到這裡,艾薑歪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安柏一眼,然後乖順地回答老人家:“姆媽,我不急著走,我且還要在這住上一陣子呢。等空了我就去您家蹭飯,不帶安柏行不行?”
這話一出,阿娜爾姆媽和安柏一同笑了。
“行行,我隨時歡迎。”
和安柏一同目送阿娜爾姆媽遛彎兒走遠後,艾薑突然回過頭來問安柏:“你是疆遇的老板?”
安柏唇角輕輕勾起,反問她:“怎麼,不像嗎?”
“那你昨晚不說?”
“你也沒問啊。”
艾薑:“……”
這人嘴還真夠嚴的!
昨晚兩個人一起吃吃喝喝,他愣是一句話都沒提他是疆遇的老板。
這也難怪早飯的時候,他跟阿迪拉介紹她時,能對她的情況這麼了解了,一定是那伊他們在訂房的時候順便說了下她的情況了。
艾薑哼哼冷笑了聲,“我可聽那前台姑娘帕夏說了,你們這兒的姑娘都喜歡她老板,你就沒一個看得上的?還要人家阿娜爾姆媽替你著急。”
有了兩頓飯的交情,艾薑跟安柏說話也已經很隨意了。
安柏聽了,臉上的笑容更甚,玩笑似的問她:“那麼說,你也喜歡我了?”
艾薑“切”了一聲,“你少臭美了!”隨即嘴角的笑容慢慢變淡,想起自己和程欒八年的種種,最後落得這樣的收場,她故作輕鬆的說:“本姑娘不喜歡男人了,以後就跟男人絕緣了,還是搞事業更適合我。”
然後她朝他揮揮手,“拜拜了安總,我得收拾收拾去搞事業了,就不跟您在這兒瞎貧了。”
說完噔噔噔跑上樓梯,一溜煙兒消失在木雕小門後。
安柏雙手插兜,仰頭看著三樓的那扇窗口,嘴角不自覺地微微向上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