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儀看向茱萸,“讓鄒管事將人給帶上來。”
周顯寶的相好柳兒一大清早就來了伯府,想找周碧君,但是被宋婉儀安排的人給扣住了。
很快,周碧君的侄女柳兒就被帶了上來,她一見到周碧君,便連忙掙開家丁的束縛,連滾帶爬地跑到了周碧君跟前,跪了下來。
“姑姑,你可得替表哥做主啊!!”
周碧君俯身用力地掐住柳兒的胳膊,目眥欲裂,“我兒如何了?”
嗚嗚……今日淩晨時分,有一夥黑衣人闖進來,將表哥帶出去殺了……嗚嗚……”柳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不知是哭自己的未來,還是哭她那苦命的情郎。
周碧君聽了柳兒的話,隻覺得眼前一黑,不受控製地倒了下來,身體也開始抽搐起來。
但即便是這樣,她也十分費力地抬起手指向宋婉儀,“毒婦。”
宋婉儀看著周碧君臉歪嘴斜,也要費力罵自己一句的模樣,心中覺得分外暢快,“謝婆母誇獎。”
“來人啊,婆母中風了,抬去她的院裡讓她好生休養,沒我的命令,任何人不準去探望。”
“伯爺年幼,讓他住進威嚴軒,請三個乳母好生照料。”
她可不想幫照顧彆人照顧孩子,這昌平伯府的實際掌權人隻能是她。
不過在小伯爺沒有任何野心之前,她會好好養著他的。
柳兒聽著宋婉儀這一係列的吩咐,也徹底明白過來這昌平伯伯府變天了,連忙轉而跪在宋婉儀狡辯。
“夫人,妾知道表哥和婆母對不起你,但是妾與表哥畢竟已經有肌膚之親,請夫人收留妾,讓妾侍奉夫人左右。”
說著,柳兒將額頭抵在宋婉儀的鞋麵上。
她萬萬想不到,被表哥拋棄的寡婦,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日便能操控整個伯府。
宋婉儀用繡鞋抬起柳兒的下巴,“你為何想侍奉本夫人左右,莫不是想為你的表哥報仇?”
柳兒搖了搖頭,“妾自幼寄養在昌平伯府,備受欺辱,無奈隻能依附表哥,妾不願寄人屋簷下,所以誘騙表哥隨妾私奔,妾做這一切,隻是不想再被人肆意欺辱了。”
宋婉儀笑了,“那你現在還願意進府,不怕本夫人會欺辱你嗎?”
柳兒重新將頭抵在宋婉儀鞋麵上,“妾一人在府外無依無靠,與其被所有人欺辱,妾寧願被少夫人一人欺辱。”
“況且少夫人是個有本事的女人,妾不如您,被欺辱也是應該的。”
宋婉儀算是懂了柳兒的意思了,她在意的不是被人任意欺辱,而是恨那些欺辱她的人都不如她。
“那你就留在府裡吧,至於能否留在本夫人身邊,那便要看你的本事了。”
宋婉儀輕飄飄留下這一句話,便抬腿離開了。
她在這個柳兒身上,看到了一絲跟這個時代女子的不同,覺得十分有趣。
柳兒看著宋婉儀的背影,握緊了拳頭。
她一定要想方設法,爬到少夫人身邊去。
因為少夫人讓她見識了,能不依附男人就能獲得尊嚴和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