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兒可是生病了,怎的臉這樣紅?”魏淑伸出手貼上了宋婉儀的額頭。
“沒”宋婉儀連忙站起來做了幾個假動作,“女兒這不是尋思,睡前打幾套拳法,鍛煉一下身子。”
魏淑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難得你有這份心,以前路都不肯多走一步。”
“十歲了都還要騎在你爹爹肩上,讓你爹爹肩著走。”
宋婉儀尷尬的笑笑,為了防止魏淑吐露她兒時的糗事,連忙端起桌上的參湯就往嘴裡灌。
“慢著些喝,彆嗆著了。”魏淑嗔怪道,“你要是喜歡,娘天天晚上給你熬。”
“嗯嗯!”宋婉儀嘴裡包著參湯,含糊不清地應下了。
“娘今兒與你一同就寢吧。”魏淑一臉慈愛地看向自家女兒。
宋婉儀好險沒被魏淑的這句話給嗆死,連忙咽下嘴裡的參湯,深呼吸了一口氣,“娘,女兒明日還得早起上朝。”
“你今日施粥一日也累了,女兒不想明兒這麼早就將娘給吵醒了。”
魏淑聽了這麼貼心的話,頓時臉上就笑開了花,“那行,那娘就先走了,你好生歇息。”
“糧食的事兒你不用擔心,娘讓你爹掏銀子。”
說罷,美滋滋地離開了。
沈懷謙頗有些狼狽地從床底爬出來,這小娘子,一張小嘴兒無論是哄男子還是哄女子,都是這麼厲害。
“噗嗤!”宋婉儀看到沈懷謙狼狽的模樣,忍不住笑了,故作驚訝道,“皇上怎麼趴人床底啊?”
沈懷謙後槽牙緊了緊,上前箍住她的腰,“朕有那麼見不得人嗎?”
“偷情,便要有偷情的模樣。”宋婉儀眸光流轉,抬手輕輕拂過他的胸膛,媚眼如絲。
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二人之間的關係變成了偷。
但也無可奈何,偷就偷吧,隻要眼前人一直在身邊,偷又何妨?
第二日,在宋婉儀的授意下,京城商會的幾個糧商直接將糧價提到了一百五十文一鬥。
這可正中與那些囤積了不少糧食的商賈下懷,一得到消息之後紛紛效仿,立刻將自家糧鋪的糧食價格提到了一百五十文一鬥。
之前存著觀望心態,想看看糧食會不會降下來的百姓們,這下全都破了防。
這雪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家裡的糧罐馬上就要見底了,眼見著這糧食沒有降價的意思,反而是越升越離譜了。
家境富裕一下的,便也隻能咬牙拿出積蓄,買一鬥糧食回家先撐著。
而家境一般的,就隻能認準京中的幾個施粥的地方,看能不能攜家帶口,蹭上一兩頓。
宋婉儀從今日開始,也放鬆了宋府門前的監管力度,即使一眼看去不是災民的,侍衛也不會上前驅趕。
這夾了砂礫和煤灰的粥,若不是真餓得不行了,也不會來蹭,所以她直接聽之任之了。
隻是他們要忍受一些災民的白眼,以及食難下咽的稀粥。
但總比餓肚子強不是?
大雪中途停了四個時辰,但馬上又下了起來。
這讓京中的糧價再度上了一個階梯,到了一百八十文一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