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色的,有一股刺鼻的腥味。但剩的不多了,就不拿出來給大家看了。”
目的達到了,李弱水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什麼。
“對了,我和鄭言清還有事要出去,大夫的書信不確定什麼時候送來,如果大家覺得不合規矩的話,藥還是可以熬的。”
圓臉丫鬟鬆了肩膀,對她感激一笑:“謝少夫人諒解。”
“不用言謝。”
她還應該謝謝這小姑娘這麼搭她的茬。
餌是放出去了,就看魚咬不咬鉤了。
李弱水趕回東苑,帶著鄭言清藏到了床後蹲著,等著魚兒上鉤。
鄭言清將右臂移開,有些艱難地縮在這個小角落:“他真的會來?”
李弱水往旁邊縮了縮,一邊探出頭去看一邊解釋。
ll上次的事傳遍了鄭府,還差點暴露幕後真凶,這次我故技重施,說有藥治你,上次被騙了,難道這次還不親自還確認一下麼?
乃鄭言清疑惑了:“這可是給我下毒的人,不至於傻到親自來吧?”
“誰說我要替你抓幕後真凶了?”李弱水奇怪地看他一眼。
“我押的狼從來都不是幕後真凶,而是這個下毒的小廝,他思慮不夠周全,但膽子很大,一定會親自來查看。”
原著中下毒的元凶是那個嫉妒鄭言清的秀才,但她覺得沒這麼簡單,後麵必定還有人。
不過她的主要目的還是讓鄭府的人知道這件事,抓元凶就讓他們去頭疼吧,再插手下去可能路之遙都要跑了。
兩人躲在床後許久也沒見人來,隻好閒聊起來。
李弱水用手肘拐拐鄭言清:“你知道滄州哪裡能找到貓麼?小一點的奶貓。”
“我聽說豆腐坊有一隻,花錢就能摸。”鄭言清轉頭看她:“你喜歡貓?
j還行吧。”李弱水想了一下:“不知道把貓能不能借走半日。”
l也是為了路公子嗎?
j“不然呢?”
李弱水深深歎口氣,沒有誰比他更難搞了。
原本李弱水是感歎,可聽在鄭言清的耳裡,就是不言自明的偏愛了。
他苦笑一下,將右手又放低了一些,陷入了莫名的沉思。
路之遙不知道,也永遠不會知道,這個讓他難受至極的潛在情敵,是被李弱水本人活生生勸退的。
“他就喜歡擼貓。”
聽了李弱水這狀似寵溺的話語,鄭言清更低沉了。
窗外傳來一點響動,兩人立刻噤聲,將自己完全縮在床後。
等了一會兒,門口處拉進一道影子,他先是在門口停了一會兒,隨後又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
屋裡傳來細小的碰撞聲,他應該已經開始翻找起來了。
鄭言清從床後的死角看過去,隻看了一眼,便忍不住用手捂住嘴,滿眼震驚。
李弱水無聲地拍拍他的肩,示意他要堅強。
等到那人找到假的藥丸後,便急匆匆地趕了出去,李弱水沒有半點猶豫,拖著鄭言清的衣領便跟了上去。
他們在府裡沒敢跟太緊,等出了府後才保持著不遠的距離。
跟蹤的那段路程,鄭言清一直在她耳邊念叨:怎麼是他、怎麼是他“你能不能閉嘴?”
李弱水本來還以為他是個清俊少言的公子,哪成想熟了之後話這麼多。
“他從小和我長大,下毒的怎麼會是他!”
李弱水歎了口氣:“你現在就接受不了,等以後真凶出來你難道要崩潰嗎?”
“什麼意思?”鄭言清頓了腳步:“你的意思是真凶會比他還要親近?
j“不然呢?你父母將你保護得這樣好,他還能給你下這麼多年的毒,你還真以為是你府外的?說不準就是你哥哥姐姐。”
鄭言清思緒混雜,心情難以言喻,竟然有些不想跟著去了,他怕自己見到的會是自己的哪個親人。
李弱水沒給他傷感的時間,拖著他的領子就往前衝。
再耽擱下去路之遙真要跑了,那她還怎麼回家?
等到兩人跟著小廝左轉右拐,終於走進了一條比較僻靜的小巷,裡麵隻有零星幾家店鋪,大都是賣紙筆的。
不過這條巷子有一個很特彆的地方,在拐角處種著一棵不算小的梨樹。
這梨樹鬱鬱蔥蔥,在四月的尾巴裡顯得極其有生機。
他們兩人站在拐角處往那邊看去,見到小廝敲響臨近梨樹這家人的房門,可卻被梨樹擋了大半,沒能看到那位秀才。
鄭言清還在消沉,李弱水則是躲到了樹後麵,側著身子往那處看去。
那秀才看起來沒什麼特彆的,兩人在門口像是普通閒聊一般,李弱水看到小廝將假藥丸遞給了那秀才。
“你來看看認不認識他。”
她轉身對著拐角處小聲說話,可鄭言清卻搖搖頭,肉眼可見的傷心。
ll不是你們鄭家的。”
李弱水的嘀咕聲似乎驚到了不遠處的那兩人,嚇得她下意識收縮小腹,夾緊裙擺,躲在樹乾後,叫了一聲。
“喵。”
那小廝和秀才古怪地對視一眼,打開房門進到裡麵去了。
就在李弱水鬆口氣時,頭頂突然傳來一聲輕笑。
這笑聲實在太過熟悉,她抬頭往上一看,果不其然看到了一片純白的袍角。
李弱水:
為什麼相遇總在尷尬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