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不要你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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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慘了。”
李弱水頓了一下,看著膝頭睡過去的貓:“可惜你的魚乾也被你吃完了,不然我還能墊一些。”
路之遙坐在桌旁,因為看不見,他吃東西時速度很慢,垂下的長發被他彆到耳後,其實他的吃相看起來很好看。
和他吃飯確實有些秀色可餐的意思。
但被她在心裡誇讚的路之遙並沒有回話,隻是低頭吃著東西,看起來確實像是餓了。
不知為何,李弱水知道她最後肯定能吃上,所以她開了口:“給我留點肉”
路之遙輕笑幾聲,將筷子放到一旁,看樣子是吃飽了。
他起身到她身前,拔出薄劍將繁雜糾結的木偶線從中間斷開,將她放了出來。
小二此時恰好送來了另一幅碗筷和熱水,他將水壺放到房間,又垂著頭出去了。
“我沒看到我沒看到”
正在整理身上細線的李弱水:
路之遙洗漱好之後,慢慢地收著地上散亂的木偶線,順著這些線頭一個個找著那些木偶人。
“飯吃好了,你該回去了。"
“你怎麼總想著我會走?”李弱水吃著飯菜,抬眼看著他。
“今天鄭府出了事,估計又開始宵禁了,說不定都不讓我進去了。”
路之遙彎起唇角,繼續找著地上的木偶:“你今日做什麼了?”
“抓住了給鄭言清下毒的人,還讓他們對鄭言清好些。”
李弱水語氣有些惋惜:“他生在鄭家真可憐,爹不疼娘不愛,還有人給他下毒。”
等等,這遭遇怎麼和路之遙這麼像?
路之遙將木偶一個個收起來,伸手摸了摸它們的頭,低聲問道。
“那我呢?你覺得我如何?”
“你?”李弱水放下筷子,給自己倒了杯茶:“你不是有我嗎?
1茶水聲突然頓住,李弱水提著茶壺的手僵在半空,腦子裡全是剛才那句話。
她在說什麼奇怪的東西!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吃飽了!”
路之遙則是保持著半蹲的姿勢在原地,手中的木偶碰得鐺鐺作響,沉默一會兒之後,他揚唇笑出了聲。
所以,這是表明她是他的所有物麼?
大等李弱水洗漱好之後,猶豫了一下,吹滅了房裡的燭火,剩下滿地的月光清輝。
等她想到榻上休息時突然發現榻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堆木料。
李弱水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開心。
此時路之遙已然躺在了床上,烏發披散身後,身姿板正,卻透露出一些他很好蹂躪的錯覺。
“能不能擠擠?”
反正之前毒發時也摟著睡過,這沒什麼糾結的。
路之遙顯然也不是常人,他直接往裡挪了一些,空出了外麵的位置。
在這種地方,他莫名的好說話。
李弱水躺了上去,和他隔了一些距離,同時拉著被子蓋在了身上。
又想到了他眼下淡淡的黑。
不用猜都知道他沒好好睡覺。
他最近接了這麼多懸賞令,又常常大半夜才回來,還要抽空做木偶娃娃,說不定一天連一個時辰都沒睡到。
剛才她還看到了地上的衣裳,上麵有一些血跡,又沒有外袍,估計今日又做了什麼事。
原本她還想過,若是路之遙今晚還有任務,她無論如何都得把他留下來,可沒想到他竟然乖乖上床睡了。
早就睡夠了的李弱水現在很精神,她睜著眼看向帳頂,隨後轉頭看向他。
她打算和他聊些什麼,比如有沒有生氣、為何要殺鄭言清之類的,可她轉頭時就看到一張安詳的睡臉。
沒錯,就是安詳,而且他真的睡著了。
他雙手交疊在腹部,腕上的白玉佛珠靜靜地跟著他的呼吸起伏,看起來極其規矩。
她以前沒看過路之遙的睡姿,沒想到會是這樣的。
他原本是個淺眠的人,現在居然在她之前先睡了,該說這是個好現象嗎?
李弱水微微鬆了口氣,沒想到他的睡姿這麼正常這個念頭還沒在腦海裡停留夠三秒,路之遙的手突然壓上了她的脖頸,呈現了鎖喉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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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弱水糾結了一下,決定不去動他,他這麼淺眠,估計推一下就醒了。
沒過多久,他慢慢地蹭了過來,鎖著她的手沒變,但呼吸突然就噴灑在她耳廓了。
拋開他的力度,這姿勢著實有些曖昧,像是湊近耳邊低聲耳語的戀人。
這個想法讓李弱水臉紅了不少,她不自覺地歪著頭,想要逃避這奇怪的氛圍。
摟著她脖頸的手越來越用力,氣氛漸漸染上了一些謀殺的意味。
“路之遙、路之遙?”
沒有回音,但他手上的力氣小了一些。
難道他睡著了是這個樣子嗎?
這也沒比醒著的時候好多少。
李弱水費了不少力將他的手拉開,卻不小心讓他抓到了手腕。
手抓住了她,路之遙身子放鬆了一些,手上力道卻一點沒減。
“居然睡這麼熟。”
他該不會前幾日連一個時辰都沒睡吧?
李弱水躺在床上,感受到手腕的力度和耳廓上噴灑的呼吸,不由得歎了口氣。
“之前想錯了,鄭言清還是不像你。”
“他生命中是有人愛他的,儘管這愛非常非常淺。可你呢,一個都沒有。”
李弱水側過身拍著他的背,讓他慢慢放鬆身體。
黑暗中,少女的聲音低低的,帶著幾絲繾綣和無奈。
“我對他是憐愛,但對你,好像不是,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