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村是一個位於滄州城外的小村落,這裡依山傍水,風景宜人。
當初鄭言清在李弱水耳邊叨叨的時候曾說過這個地方。
大概在幾年前,這裡是文人墨客常來的旅遊勝地,最為出名的便是那條蜿蜒而過的河,每到清晨或是傍晚,幽靜的河麵便會倒映著霞光,燒出一片灼灼的緋色,像是河裡藏著寶珠。
不少人都為此寫過詩、作過畫,按理說這裡絕不可能這麼冷清。
昨晚李弱水兩人進客房後,怕他們還有什麼讓人防不勝防的陰招,便直接找了一條鎖鏈將門從裡麵鎖了起來。
果不其然,晚上他們便忍不住前來使壞。
但兩人不知在忌憚什麼,隻用刀抬了兩下,發現是鎖鏈後便收手,再沒了動靜。
“還好我機智,先把門從裡麵鎖死了,不然咱倆可能就交代在這裡了。"
既然那兩人先收了手,他們也不能直接挑明,隻能先假裝不知道周旋著,畢竟還需要他們的藥來治傷。
路之遙笑了一聲,輕輕看了門外一眼:“讓他們進來,交代在這裡的是誰還不一定。”
李弱水拿著手裡的繃帶在他眼前晃了晃,隨後指了指他半褪的衣衫。
“你看看自己的傷吧,能不打就不打,不要逞強。”
之前從山上滾下來,他身上便有了不少擦傷,李弱水方才給他上了藥,現在正開始纏繃帶。
原本在這之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知道他會有怎樣的反應,但實際動手時還是覺得莫名羞恥。
“重一些,太輕了。”
他的右手覆了上來,按著她的手腕慢慢加大力氣,白色的紗布開始繃緊,壓進傷口,讓他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就是這樣。”他滿意地放開手,想要李弱水自己用力。
l小心我直接把你嘴巴纏上。”
李弱水放輕手勁,慢慢纏著他的手臂。?他的手白如玉石,覆著薄薄的肌肉,線條流暢,怎麼看怎麼好。
“窒息嗎?可以,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l…不了。”
可惡,論變態,她還是略輸一籌。
他傷得確實有些厲害,腰腹、手臂、腿,基本上都有,基本上算是半個木乃伊了。
做好了收尾工作,李弱水仔仔細細看了他一眼。
衣衫沒遮掩到的地方都隱約露出了繃帶的一角,再配上他溫柔又順從的笑容,這份脆弱和易碎感簡直完美擊中李弱水的心。
昨日路之遙給自己看了一下傷,腿倒是沒傷到骨頭,隻是扭到了,雖然暫時不能走路,但也不需要養太久。
比較嚴重的是他的左手腕,確實骨折了,隻好打上石膏,右手的擦傷也上了藥,纏了繃帶,雙手都用不了了。
“李姑娘,我們午飯做好了,快來吃一些吧。”
門突然被敲響,外麵響起王嬸的聲音。
今早李弱水去找他們二人買藥時,他們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推脫一會兒後還是收下了李弱水的錢。
雙方就這樣維持著白日裡的和平。
“多謝,我們就來。”
李弱水一邊答著,一邊將鎖鏈藏到床腳,正想離開,卻突然在那處發現了半張信紙。
這信紙還帶著毛邊,顏色發黃,像是有些年頭了。
紙上的話隻剩一半,但上麵的信息已經很充足了。
騙子快離開這書信上的字體娟秀,像是個女子寫的。
看這紙的顏色,他們做這些壞事的時日應該不短了,但到底是什麼事呢李弱水帶著心裡的疑惑,將信紙收在懷中,扶著路之遙往外走。
“待會兒我們震懾他們一下,就用那種不費力但看起來很厲害的招式。”路之遙閉著眸子,扶著她的肩慢慢地向外走,沒有進行反駁。
他雖然受了些傷,但對付這二人是綽綽有餘。
但不知為何,她好像總覺得現在的他很脆弱,對他有種莫名的誤解和關懷。他很享受,所以他沒有說破。
他隻希望她的注意力能再多放些在他身上,哪怕是需要他受傷。
“李姑娘,我們這是小村落,午飯沒有那麼豐盛,希望你們不會嫌棄。”
王嬸眼角掛著笑意,給她和路之遙一人盛了一碗白飯。
“多謝。”
李弱水看了一眼,笑著接過去,放到了路之遙的身前,順便輕輕推了他一下。
路之遙隨手將手中的筷子擲出,砰的一聲,竹製的筷子深深插進門板,擊出的木屑在日光裡飛舞。
他輕輕笑了一下,略帶歉意地說道:“那處似乎有蚊子。”
“即使受了傷也不減當年,真厲害!”
李弱水毫不猶豫地開始鼓掌,她不是裝的,是真的被他驚到了。
沒想到如今戰損至此的路之遙竟然還這麼厲害,她原本還有些怕,此刻倒是突然有了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