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夢到什麼了?和我有關麼?”
看著路之遙笑吟吟的麵容,李弱水清醒了幾秒,深吸口氣l{
你覺得我夢到你了嗎?”
李弱水並沒有說夢話的習慣,甚至因為睡眠太好很少做夢,都是一覺到天明的。
但之前她每次用這個碎片後,路之遙總會問一些有關的問題,她便懷疑可能無意中泄露了什麼。
又聯想到他對自己的“存在”有記憶,一時拿不準說什麼,隻好這麼反問一句。
路之遙並沒有為難她,隻是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蒲扇,沉吟一會兒。
“我聽到你叫我的名字了,還一直在吹什麼?”
李弱水放下心,又躺了回去,回答了他之前的問題。
“我確實是夢到你了。”
“那便好。”路之遙倏而彎起眉眼,似乎對這個答案很滿意。
李弱水聽了他的回答,拍著胸口,將夢裡那份心慌的感覺壓下去。
蒲扇搖出輕柔的風,一絲一絲溫柔地安撫著李弱水。
她額角的發絲被風吹動,因為心虛而冒出的熱意也降下去不少。
在她放鬆不少後,耳邊又傳來了路之遙輕柔的聲音。
這聲音和少年版的他不同,不那麼偏女生,有些清越,但卻同樣柔和。
“我其實一直有一個問題,我的名字從來都隻有我師傅知道,你是除她之外的第二個人。”
李弱水下意識抓住裙擺,抿起的唇角,等著他的下文。
“你一向睡得好,每次我半夜醒來尋你時,你都沒有怎麼動過,也從沒說過夢話。
但像這樣奇怪的事迄今為止發生了四次,如同昏迷一般睡過去,卻還能呢喃一些我的事乃李弱水屏著呼吸聽他說完,心臟砰砰跳著,一時間猜不準他到底想明白了什麼。
蒲扇停了下來,他將扇子放到二人中間,修長的手指摸索到她臉上,隨後停在她鼻下。
“怎的還能忘了呼吸,你氣息短,小心厥過去。”
李弱水:
她隻是太緊張了!
聽到李弱水又開始呼吸後,路之遙便放開了手,繼續搖起蒲扇。
“我便想著,你大概是夢到了我的過去。這樣一來,一切便都有了解釋。”
他語氣輕鬆,帶有笑意,沒有半點害怕,看起來還覺得很有趣。
“你不用太緊張,世界之大,總會有一些超出認知的事,我也不介意這個。或許這便是我們的緣罷。”
聽他說完這番話,李弱水這才徹底地放鬆下來。
他雖然猜到了做夢這件事,但並不知道具體細節,也沒有將她和過去那個人聯係起來。
而且按照他的說法來看,她即便是掉馬了也沒什麼。
…應該不會有什麼吧。
他再敏銳、再聰明也不可能將這兩樣聯係起來,而且這馬甲還是不掉的好。
“弱水”
聽到這熟悉的語調,李弱水下意識酥了身子,聰明的她立刻便意識到了即將要發生的事。
這可不行,每天都來,她是沒什麼問題,但他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會虧虛的。
“關於這個,其實還有一個問題沒和你普及,一滴那個十滴血,這種事,七天兩次最好”
但路之遙就是路之遙,一下便抓住了話裡的重點。
“十滴血?這樣快樂的事竟也是一種傷害麼?”
他揚起眉,坐起身靠在床頭,輕輕攬住她的腰讓她坐到了身上。
“那更好了,能讓我傷到痛麼?”
他微微仰頭,手指撫上她的唇角,隨後靠近吮吸著那處,像是沙漠中的旅人遇見甘霖。
“我的血都是你的,儘管取去。”
李弱水: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很難不做點什麼。
日光正好,兩個相愛之人正在靠近彼此的靈魂,在這無聲的溫暖中交融探尋。
路之遙突然按住她放在腰間的手,坐直了身體,略略偏頭麵向窗外。
“怎麼了?μ
李弱水低頭看他,便也隨著他的視線往外看去。院中鮮花搖曳,偶有彩蝶飛來,正是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她重新係緊已然鬆垮的絛帶,轉身趴在窗台上往外看,卻什麼都沒有。
路之遙隨意拉好衣袍,起身拿起枕邊的劍。
“有人進來了,你先待在這裡。”
他出去後本向響動處走了幾步,隨後腳步一頓,轉身摸著牆慢慢走到窗邊,站到了李弱水身前。
李弱水跪在床上,上半身探出窗外,試圖發現點什麼。
等到轉頭看到他稍稍潮紅的麵容時,李弱水奇異地沉默了一下。
“要不要歇一會兒?
j她絲毫不擔心路之遙的實力,隻是怕以他現在的狀態,到時走神會受傷。
“不用。”
路之遙原本打算去找他們,但他總覺得這是調虎離山,便又轉了方向回到窗前。
如今整個白府隻有他們二人,這些人肯定不是衝他來的。
微風吹過,院中花草拂動,樹影重重,亭邊的梔子花也在微微搖擺。
路之遙略一思考,側頭對李弱水說道。
“這一批人的功法都很相似,要不要來試一試,我教你破解之法。”
李弱水被抓了那麼多次,早已經有了練武自保的想法。
但她實在是太忙了,平日裡隻能零散地練一練,至今還在入門。
之前他用玄鐵做的那把劍相當於定情信物,用起來很順手,確實很適合她。
“用之前做的那把劍嗎?”
“嗯。”
得了回答,李弱水興衝衝地把劍拿出來,直接翻牆出去站到他身旁。
人已在身旁,路之遙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兩人一同走到院中,拔出了那把玄鐵黑劍。
路之遙在教她習武這方麵可謂是興趣濃厚,耐心十足。
院中埋伏的人見他們都出來了,便也不再等待,直接現身來給李弱水送經驗。
路之遙一點不在乎那些試圖攻擊他,將他引走的人,他隻是站在李弱水身後,側耳傾聽,細心指點。
李弱水平時零散時間都在練基礎招式,底子打得很好,但她也隻會幾招。
麵對水平比她好的人很容易被壓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