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為你療傷。”
柔和的眉眼帶出笑意,除了這個細細的吮吸,他沒有再進行其他的動作。
隻是不停地、慢慢地揉搓著她的裙角,睜開霧蒙蒙的眼睛,似是現在就想要讓她感受到蘇州煙雨有多纏綿。
“弱水”
他坐在床上,仰頭對著她,燈籠的火光為他勾上了一層淡淡的暖黃色。
他的手已然摸到了她的膝彎,指間的劍繭撫著那處的柔軟,隻讓他感覺自己像是掬了一捧有形的水,那樣柔軟和包容。
李弱水哪裡還不明白他的意思,她彎彎眼眸,低頭輕撫著他的眉眼:“可以。”得到了允許,路之遙才繼續下一步。
他的手從膝彎開始繼續向裡延伸,一切的旖旎都被輕紗羅裙給罩在其中。
他起身坐到窗台上,手從羅裙下拿出,放到了她腰間。
李弱水的一直是溫暖的、柔軟的,擁住她的力氣一定要控製住,隻有這樣才能填滿自己空洞的內心。
“你喜歡下雨麼?”
他意味不明地問出這句話,慢慢地找位置,埋在了李弱水的頸間,手已經熟練地將裙擺推到她的腿根。“還好吧。”李弱水看向窗外。
此時他們就坐在窗台上,和院落裡夏雨、繁花的距離陡然近了不少,似乎一伸手就能碰到它們。
l以前我不喜歡,但現在,我喜歡這樣的雨。”
不止是雨,現在和水有關的一切他都喜歡。
他的唇觸上李弱水的唇,這裡也是那麼柔軟,輾轉之間,他已然嘗到了她的清甜。
希望她嘗到自己的唇舌時,也會覺得甜。
由淺入深,衣衫淩亂,他們像之前那樣擁抱,最後慢慢交融一起,一同沉浸在這雨聲中。
夏日的雨總是又急又快,初時大,慢慢地便會變成淅淅瀝瀝的,開始纏綿起來。
軒窗也吱呀叫個不停,吹來的風裡夾著雨,讓路之遙本就濕潤的眼睫再加了幾分水汽。
院中鈴音不斷,本是偏北的皇城小院中出現吳儂軟語,兩者相纏,伴著雨聲,聽起來纏綿極了。
事後自然是又沐浴了一次。
在窗邊本該是會被硌痛的,可路之遙和她調了方向,又成了他墊在下麵,痛的是他,由此更快樂的也是他。
李弱水經過這幾日的“洗禮”,已經要不起來,她決定收回那句“隻要你可以,我就可以”。
他可以,她不可以,體力跟不上。
李弱水如同鹹魚一般癱在床上,方才也是她出力得多,現下她隻想睡覺。
路之遙擁著她,睡著時唇角都沒有放下去,依舊是那樣纏繞的方式。
“體力真好啊。”
李弱水感歎一句,迷迷糊糊地轉身回抱他,順帶拍了拍他的背。
“我們回蘇州你就能看見了。”
這句話說完,她就睡了過去,抱著他的手也慢慢往下滑。
路之遙揚起唇,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
大同為雨夜,巡案司不少人都在街上搜尋。
陸飛月說是去找她師父,江年自己玩著等她,可直到她師父回來了也沒看到她的身影。
江年這才著急了,他將這件事告訴了她師父,巡案司沒出任務的人便一同出去找她,可直到晚上了也沒找到。
江年渾身濕透,輕功卓絕的他此時已然疲憊不堪,步履沉重得像灌滿了鉛。
他從沒想過陸飛月有一日會不見,她在他心中一直是聰明又可靠的。
而在他身前,陸飛月的師父,也就是巡案司的司長正看著他,她的表情是和陸飛月如出一轍的嚴肅。
她上下打量了江年一眼,沉沉開了口。
“之前便有人報官,說在南巷看到了圍毆事件,現下想來恐怕就是飛月。你們之前到底做了什麼?”
江年看起來有些失魂落魄,心裡滿是後悔。
他就應該一直跟著她,確定她安全了才回去。
“我們發現了一些拐賣案的證據,是證人畫的畫像,飛月想交給你。”
“胡鬨!”她師父皺起眉“光看那個賬本便關係複雜,怎麼是你們兩個小輩能查的!
j看著愛她還焦急的江年,她忍不住放鬆了語氣:“她失蹤前最後見她的是你,你有什麼消息嗎。”
江年沉默一會兒,努力拉回混亂的思緒,仔細回憶著她手中的消息。
“有一幅畫,我見過,能畫出大概樣子,她說很眼熟。若是被抓,也該是被這些人抓的。”
陸飛月師父看著他,隨後點點頭:“你畫出來。”
“我本就不願意你和她在一起,捕快與飛賊,這樣如何相配,你都將她帶得行事不合規矩了。”
江年沒說話,隻低頭回憶著畫像,額發的水珠一滴一滴地打在紙上,泅出道道濕痕。
大大雨過後往往是晴天。
綠葉上弧著水珠,倒映著整個庭院,而院中的軒窗正在水珠中心。
那裡的窗高高支起,一抹白色站立在褐色的窗中,倏而彎腰低頭下去。
睡得香的李弱水被路之遙輕輕叫醒,她正縮在被子裡一臉迷茫地看著他。
“怎麼了?”
“我現下要清除我們的阻礙,需要出去一趟,但不能帶你去,你在這裡等我回來,好麼?
jj路之遙將劍彆在腰間,不知在哪找了一根盲杖,看起來已經做好了出去的準備。
“好,我在這裡等你”李弱水點點頭,話其實也沒聽進腦子裡。
“不要離開這裡,我給你帶吃的回來。”
等到路之遙離開許久之後,李弱水才突然清醒,她猛地坐起來,開始回憶他之前說的話。
他們都要去蘇州了,哪裡有什麼阻礙?
李弱水驟然想起禦風山莊的事還沒和陸飛月說,便提筆寫了幾個字備用。
如果能親自和她說最好,如果出現了變故,不能告訴她,就請人將這封信轉交給她。
許久沒有人來犯,以至於這兩人都忘了有人對李弱水虎視眈眈的事。
信剛剛寫完,李弱水準備去廚房找點吃的。
但就在這繁花似錦的庭院,李弱水被捂住嘴,就這麼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