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惡鬼。
沈仙蕙終於演不下去了。
“你,你,沈蘭昭,你終於露出真麵目了,你從來沒瞧得起我和我娘吧!把自己當成我和我娘的主子的滋味是不是很舒服?”
“今兒瞧見我娘失勢了,很得意吧,我告訴你,你這性子不會有男人喜歡的,你將來的下場隻怕會比現在更慘,我不會放過你的!”
沈蘭昭看著沈仙蕙,恍惚覺得那張稚嫩明豔的臉與前世在她病床前叫囂的臉重合。
啪——
這一巴掌在吹起的秋風裡極為響亮。
沈仙蕙不可置信地抬頭,映入眼簾的是沈蘭昭古井無波的眸子,忽閃忽閃的,像是已經勾住了她命的無常。
“我等著你。”
沈蘭昭聲音飄散,繞過沈仙蕙。
等著看,一個到她快要死了才敢在她麵前叫囂的人,能有多大本事。
張氏被打板子的消息在第二日傳遍整個沈家,從上到下的仆從皆是噤若寒蟬,暗道大姑娘的手段厲害。
隻是不過半日,大姑娘便召集所有人到前廳聽訓,隻說了幾句禍從口出的話,坐在下首的柳姨娘便領頭將自己院裡嚼舌根那幾個給打了幾板子扔到了莊子裡。
頓時,沈家上下沒人再敢嚼張氏的舌根,管事們卻都暗襯著大姑娘這般給柳姨娘臉麵是為什麼?
底下的人不懂,他們可都是經年做事的人精,想著莫不是要給柳姨娘放權。
果然沒兩日大姑娘便將管家權給了柳姨娘,對著上下又是一頓敲打立威。
沒兩日又傳來老爺把二姑娘的婚期提前到和大姑娘同一日。
再說侯府和李家送聘禮那日,侯府那幾十台的精貴物件兒同李家那十台拚拚湊湊的瓶瓶罐罐成了對比。
仆人們暗底笑話,很是議論了一陣。
再沒人記起張氏的事了。
看著李家那堆破爛,再看霍府送來的那堆精貴東西,沈仙蕙心底不可遏製地生出了怨懟。
霍府送來的那些東西上輩子都是她的!
李家那堆破爛才是沈蘭昭的!
可一想到日後的日子,沈仙蕙心底又平衡了一些,沈蘭昭嫁過去第二日可是要被盧氏塞兩個小妾的。
霍府後來也落敗了,霍無疾又死了,沈蘭昭就是寡婦,還是無兒無女的寡婦!
而李庸將來是宰執!
她就是相夫人。
頓時,李家那堆破爛看著也不糟心了。
霍家,或者乾脆說是霍無疾,給足了沈蘭昭臉麵,明麵抬了三十抬的聘禮來,暗底下又給她送了金銀裸子各一大盒。
禮也備了一箱。
“這禮,是給各府來賀的主子們的,銀裸子都是姑娘成婚那日拿來打賞跟著各府夫人來賀的下人們的,金裸子是打賞宮裡來的天使們的。”
令秋一麵聽蘇嬤嬤說一麵記,聽到後麵驚了。
“怎麼還會有天使來?”
蘇嬤嬤暗自歎息一聲,“不知道會不會來,先備著。”
若是早二十年光景,何止天家使者,恐怕皇子王妃都會來兩個。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