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黃驃馬便側對著她閉上了眼睛。
林斬霜抱臂站在不遠處,長指一下又一下有規律地敲擊著,待數到三百下確認它已經進入了淺睡眠後,她果斷地跑上了前。
正待她跑到黃驃馬左側,已經握緊了它的韁繩時,對方突然驚醒掙開了她的手。
第一次上馬沒能成功,然而林斬霜卻並不氣餒。
來之前,她就做好了失敗上百次的準備,有的是耐心和精力。
黃驃馬隨即跑遠了,站在馬場的對麵,頭朝向林斬霜,目光警惕地望著她。
明亮的月光下,林斬霜坦然與它對望,無論是神情還是動作,都流露出對它的勢在必得。
沒過多久,瞌睡再次襲來,黃驃馬甩了甩頭,漸漸又閉上了眼睛。
這一次,林斬霜花了些時間悄無聲息地靠近了它,不僅再次抓住了它的韁繩,左腳甚至還踩上了腳蹬。
誰承想這隻黃驃馬竟是在假寐!
在林斬霜踩上腳蹬的刹那,它猛然回過了頭,張口就要朝她的手臂咬去。
幸好林斬霜早有防備,右手抓的是籠頭的抽繩,隨即一個用力,抽繩瞬間收緊,死死地箍住了馬嘴。
與此同時,她收腳側身,躲開了黃驃馬後蹄的致命一踹。
遠離了它之後,林斬霜氣喘籲籲地站定,隨即笑了下,一雙鳳眼在月光下,亮得駭人。
來之前,她自認為對這匹馬的烈性有了了解,卻不曾想它也是個通人性懂計謀的。
果然是匹好馬!
此時此刻,林斬霜的勝負欲已經完全被黃驃馬給激起了。
對於馴服這匹烈馬,她勢在必行。
而那匹黃驃馬似乎也感知到了什麼,不再試圖入睡,而是正麵對著林斬霜,警惕異常地望著她。
最終,黃驃馬再忍耐不住,率先發動了進攻。
四蹄飛踏,將馬場踐得塵土飛揚,如一支離弦的弓箭,朝林斬霜‘射’了過來。
千鈞一發之際,林斬霜向後翻身躲了過去,見並未撞到人,黃驃馬趕緊轉身,而林斬霜恰好在此刻來到了它身邊。
趁著它將轉未轉,還沒搞清楚狀況的瞬間,她手抓鬃毛腳踩鐙子,翻身上了馬。
接著迅速壓下身子,以上半身貼在馬背上的姿勢,握緊了韁繩。
下一瞬,黃驃馬狂性大發,猛地抬起了前肢,企圖把騎在自己背上的女人甩下去。
接著又不斷地扭動腰腹以及尥蹶子,瘋狂地踢踏著地麵。
見這些都沒用後,黃驃馬憤怒地打了幾個響鼻,隨即繞著馬場飛快地奔跑了起來。
此時此刻,緊趴在它背上的林斬霜難受極了。
馬鞍的一角硌著她的肚子,隨著黃驃馬直立尥蹄奔跑等一些劇烈的動作,不停地擠壓著她的內臟。
除此之外,猛烈的顛簸還甩得她頭暈眼花,胃裡翻江倒海。
可即便是如此痛苦,林斬霜卻仍麵無表情地緊抓著韁繩,如一張膏藥,緊緊地吸附在黃驃馬的背上,紋絲不動。
畢竟她長這麼大,最擅長的就是忍耐。
不知過了多久,黃驃馬抵抗的動作漸漸緩和了下來,不再瘋狂地扭動身體,隻一味繞著馬場疾跑,企圖把背上的女人顛下去。
林斬霜瞅準時機直起身,隨後抽出纏在腰上的軟鞭,啪地往後一甩。
鞭子破空的嘶鳴聲響徹了整個馬場。
“駕!”
林斬霜左手馭韁,右手持鞭,被黃驃馬馱著在場上跑了一圈又一圈。
塵土飛濺,甚至將灑下的月光都染成了黃色,馬蹄聲咚咚作響。
忽然,黃驃馬故技重施,突然抬起了前肢,林斬霜一個不備隨著它向後仰去,韁繩脫手半個身子懸空在外,幸好腳尖勾緊了腳蹬才沒跌下馬。
不過也這樣掛著被它拖行了將近半圈,最後憑借著強悍的腰力才重新坐穩。
坐穩後的下一瞬,林斬霜便毫不猶豫地啪啪啪甩出三鞭,以示警告。
馴馬的前提之一,便是要做到賞罰分明。
正如黃驃馬願意被她牽引著行走,她會給予胡蘿卜獎勵同理,在對方馱著她快速奔跑時突然尥蹶子,她也會施以懲罰。
馬鞭也被林斬霜特殊加工過,有一麵被釘上了細小的鐵釘。
打在馬兒脆弱的腰腹上,又疼又癢,比單純的疼痛更讓黃驃馬難以忍受。
被打後,黃驃馬又回到了最初瘋狂想要擺脫掉林斬霜的狀態,甚至比一開始掙紮得更加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