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書帶著丫鬟碧綠剛從首飾鋪出來,麵色焦急。
宋知書:“我們去下一家。”
碧綠:“小姐,我們都跑了五家了,真的有用嗎?”
宋知書握緊手中的畫樣,這是她根據小表妹借她的簪子畫出來金簪樣式。
如果說,真的有人是因為見過她的簪子才特意進獻給長公主一支同樣款式的發簪,用來陷害她。
那麼,那個人隻能是在京城加急定做的。
畢竟她隻在長公主生日宴開始前兩天,因為按捺不住顯擺的心戴過一次。
才兩三天,又是加急定做,掌櫃的一定記得。
宋知書道:“京城能接這種質量金簪的店鋪,總共不會超過十家,我們隻要一家一家的問,一定能問到。”
碧綠:“可是問到了又有什麼用呢?”
宋知書:“問到了,至少就能確定對方到底是誰,那麼後續翻案的方向就有了。”
宋知書說罷,振作精神,繼續去下一家。
冬春緊皺眉頭,宋四小姐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翻案?
她現在是在為小姐忙嗎?
冬春不知道內情,也不知道宋知書在這中間的陰差陽錯,隻知道自家小姐肯定是冤枉的,現在看宋知書如此儘心,心底對宋家的好感多了幾分。
她心不在焉地回到宋府,準備多收拾一些保暖的衣服給紀平安送過去,再去回春堂。
晌午時分,宋知音的丫鬟桃香過來將冬春叫到了宋知書的房間。
冬春跪在地上。
宋知音省去了紀平安和宋知書的事,將紀平安這案子最關鍵的點在於‘如何讓長公主消氣’這件事情和冬春詳細明白地講清楚。
宋知音眉眼銳利,“冬春,要想真的讓你家小姐完完全全的平安無事,就要有人向長公主求情。”
求情?
冬春呆呆地抬頭,“三小姐,求你救救我們家小姐。”
宋知音:“我求情是沒用的,要的是能在長公主身邊說得上話的人求情才有用。冬春,我就直接說了吧。求人辦事有求人辦事的態度,不送禮不送銀子,彆人憑什麼為我們奔波?能在長公主身邊說得上話的人非富即貴,你最好想想你們這次到汴京,身上有沒有帶什麼稀罕的,能討得貴人喜歡的物什。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了,什麼事都好說。”
稀罕的物什?
冬春腦子飛速運轉。
“那對金佛!”冬春脫口而出。
宋知音:“金佛?在哪裡?”
冬春正要回話,忽然因為遲鈍的腦子靈海清明——“不管花多少錢,想辦法讓閆惜山來見我,除此之外,誰的話都不要信。”
小姐說,誰的話都彆信。
冬春低下頭,眼珠子轉了轉。
宋知音:“冬春?”
冬春:“回三小姐,我家小姐是有一對金佛,每隻巴掌大小,實心的,是老爺當年專門托人重金打造。但是,金佛入府後就登記了。事實上,老爺死前,為了保護小姐安全,防止族中他人為了財帛傷害小姐,將紀家的所有東西全都登記了,銀子也存入了官府的銀莊。不管是金佛還是銀子,都必須小姐簽字同意才能使用,否則賬本對不上,隨時可以報官,控告有人盜竊。奴婢隻是一個丫鬟,根本動不了紀家的東西。”
聞言,宋知音笑了笑,眼底慢慢積蓄起冷意,“冬春你不老實。”
冬春:“奴婢不敢。”
宋知音:“既然紀家的東西都登記了,必須小表妹簽字才能用,那如果小表妹不在,有急用怎麼辦?又或者小表妹手受了傷,無法簽字怎麼辦?一般來說,不是應該留有印鑒嗎?你從小跟著小表妹,她的印鑒在哪裡,你難道不知道?”
冬春惶恐:“三小姐,奴婢隻是一個丫頭,那麼重要的印鑒,小姐怎麼會告訴奴婢呢?每次小姐取用都是避開奴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