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舒這個舅舅對蕭嘉善雖然態度挺和藹的,可話裡話外總是要教他做事,對他各種不滿意,絲毫不把他當成皇子看待。
前些天蕭嘉善遠遠看到過薄峰和蕭承冀。
在蕭承冀跟前,薄峰是要誠惶誠恐下跪的,彆說教蕭承冀做事了,薄峰這個當舅舅的連大氣都不敢喘。
薄家這才是臣子對皇室的正確態度!
蕭嘉善看了看鄭參皺巴巴的老臉,心裡不由自主的泛起了厭惡。
難怪朝野上下都說鄭黨無法無天,現在他們當著自己的麵都這樣,將來自己做了皇帝,他們是不是還要這樣?
“老太爺,你注意一下說話的分寸。”蕭嘉善道,“我是個皇子,你是大臣,我想怎麼做事,還用你來教?我跟前伺候的女人都明白的道理,您老人家怎麼不明白?”
鄭參愣在了原地。
半晌後鄭參才用沙啞的嗓音道:“臣言儘於此,五皇子好好想想吧,臣先告退了。”
蕭嘉善看鄭參果然吃這套,他心裡也舒坦了。
以前蕭嘉善隻覺著衛如萱床笫之間很討人喜歡,沒想到衛如萱還有出謀劃策的本事。
要是早早的聽衛如萱就好了,也不至於挨了這老東西那麼多年的罵。
顏諭到了中午才下床,丫鬟伺候她梳洗之後,她吃了一點東西,剛剛起來顏諭沒有太大的胃口,吃的也不多,下午就在床上歪著看了一會兒書。
蕭承冀從外頭進來便看她靠在枕頭上,穿著一身玉色衣裙,肩上圍著一件蝦青的外衣,頭發沒怎麼梳起來,隻用根帶子束著。
旁邊的丫鬟在做針線,一抬頭看見了蕭承冀,忙站起來請安。
顏諭看得都快睡著了,也隨著站了起來:“外麵的雪什麼時候能化?”
今天出了太陽,昨天下的雪已經化了一半,外麵著實很冷,估計明天晚上就能全部融化,顏諭後天就能回去。
蕭承冀道:“還要再等兩天。”
顏諭把他身上的狐裘給解了,摸了摸蕭承冀的手。
他在冰天雪地裡走了這麼一遭,手竟然比她這個在屋裡的還暖和幾分。
這時候外頭丫鬟進來道:“王妃,五皇子的衛側妃說她這些天無聊,恰好這些日子新得了幾件首飾,晚些時候想過來給您看看。”
昨個兒衛如萱想在幾個皇子跟前炫耀炫耀,結果晚宴匆匆結束了。
好不容易顏諭來了,她得讓顏諭看看,她嫁給五皇子要多受寵就有多受寵,才不是在皇後跟前看到的那副灰頭土臉的樣子。
不然的話,說不定顏諭私下裡怎麼嘲笑她,以為她過得很慘呢。
顏諭倒覺得稀罕,她和衛如萱不怎麼熟悉,衛如萱是皇後陣營的,自己是秦王妃,兩方立場上就不同,有什麼好拜訪的?
再說幾件首飾有什麼好看的?難不成是想送給自己?
蕭承冀淡淡的道:“不見。”
他不想顏諭和衛如萱有什麼來往,一想起當初差點娶了衛如萱,蕭承冀心裡就有些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