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你娘在家裡乾什麼?他們對你好不好?”
金穗兒看王妃溫柔漂亮,比她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看著良善,不知不覺的便把自己家裡的事兒全說了:“我娘給人洗衣服,我爹在布行裡給老板賣布,他不是我親爹,他總打我罵我。”
小狗路上扒拉草落下了,顏諭回頭等小狗追上來,順便看了全福一眼:“你親爹呢?”
“他是賣包子的,兩年前得病死了。”
顏諭摸了摸金穗兒的腦袋:“這麼可憐,好孩子,你是霍旺帶來的,就認他當乾爹,以後他護著你。”
金穗兒“嗯”了一聲,怯生生的看向了霍旺,不敢喊出來。
畢竟霍旺私底下很凶,府上其它下人見了他都喊“旺兒爺”,當時霍旺帶著人去金穗兒家裡的時候,那氣場就像順天府裡辦差的官爺似的,斜著眼睛看人,所有人見了都怕他。
霍旺笑眯眯的湊過來:“王妃您放心,我把金穗兒當成親女兒來疼。您秉性良善,見不得人受苦,這丫頭曾經吃那麼多苦頭,如今遇見了您,就是苦儘甘來了。”
顏諭道:“要是我知道你陽奉陰違欺騙我,就把你的腦袋摘了。”
霍旺趕緊道:“奴才不敢,絕對不敢,借奴才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欺騙王妃。”
這時候起了陣風,凝夏怕顏諭吹風,便讓所有人都回去了,霍旺也讓金穗兒抱著狗離開這裡。
已經到了用午膳的時候,顏諭想起昨天是打發的碧春去梁府送的東西,當時沒有來得及問,現在讓碧春過來問問情況。
“梁少夫人怎麼樣了?”
碧春輕輕的搖了搖頭:“不大好,聽說她從前就有肺癆,今年冬天沒注意,受了點寒氣,這幾天又在吐血。就連嫻儀公主都從公主府搬到了梁家去看著她。梁少夫人和公主讓奴婢謝王妃慰問。”
顏諭心裡也有些沉重:“明日我親自過去看看。”
顏諭隨便吃了點東西,喝了兩口熱的梅子酒,便要去床上睡一會兒。
這時候,凝夏說全福想見顏諭,顏諭讓他進來了。
全福一進來,便跪在地上磕頭,半天沒有說一句話。
顏諭漫不經心的垂眸:“你過去那段經曆,藏得倒是隱秘,費了好大功夫才打聽到。放心,太後不會知道,除了我跟前的人,沒有人清楚。”
全福又磕了一個頭:“奴才感激娘娘大恩大德。”
顏諭淡淡的道:“我從不信彆人口頭上的大恩大德。”
在她這個位置上,每天聽到最多的便是感恩戴德的話,下頭這些人待她比待爹娘祖宗還親,再肉麻的話都講得出來。
就連她見了上頭的人也是用同樣的話術。
實際上怎麼樣,隻有自己的心知道。
嘴皮子一碰一合的事兒,再沒比說句好聽的話更容易的了。
全福道:“三日之內,奴才會向娘娘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