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瑞冬送來了幾碟子茶菓子過來,這些都是剪成了花樣兒的,有的是梅花桃花,有的海棠牡丹。
看著晶瑩剔透顏色鮮亮,有的裡麵填的是陳皮豆沙餡兒,有的填的是榛子板栗杏仁餡兒,還有些是玫瑰、桂花、茉莉等花餡兒。
顏諭知道蕭承冀不愛吃這些甜的,這些原是丫鬟準備了讓她醒來吃的。
她讓廚房的人煮一碗清湯麵過來,磁壇子裡取了幾碟子油燜金雀、麅脊肉脯、香糟鵝肝,又取了幾碟子清淡的筍菜和鹽瓜菽。
蕭承冀進了宮裡,回來不定是什麼時候,他餓了也不知道要些吃的,自個兒完全不會注意這些。
短短一刻鐘的功夫,丫鬟便擺了這些菜品在桌上,廚房也送來了一碗清湯水扯麵。
顏諭看外麵要下雪,她去拿了一件大毛的披風:“殿下先對付著吃些東西,如果熬得太晚,霍哈你記得提醒殿下再用些點心。”
霍哈趕緊應了一聲。
蕭承冀吃完接過顏諭遞來的茶水,她拿著披風給他係上:“不要騎馬去了,你坐馬車過去。”
這麼冷的天兒,騎馬凍手又凍臉,眼看著可能要下雪,還怕馬蹄打滑將人從馬背上摔下來。
蕭承冀“嗯”了一聲:“本王晚上回來看你。”
顏諭笑了笑:“好。”
蕭承冀這邊離開之後,顏諭吃了一點粥,聽下麵的人彙報府上一些事情。
蕭嘉善在秦王府外站了許久。
石良也不知道自己主子究竟是怎麼想的,明明和秦王的關係並不好,這一陣子總想到秦王府上來做客。
這和黃鼠狼想找雞拜年有什麼區彆啊?總而言之,秦王那邊並不願意搭理蕭嘉善。
石良看天上落了雪,蕭嘉善在原地站著,凍得像個冰雕似的,趕緊去勸一勸自家殿下:“五爺,咱們還是回去吧,再待下去,您明天要染風寒了。”
蕭嘉善冷笑一聲:“我倒是情願我得風寒死了。”
石良:“……”
這都說得什麼話啊?
說實話,蕭嘉善在這裡瞎站著,就算站一天都死不了。
那麼厚的狐裘裹在他的身上,從上到下嚴嚴實實,這要是能死那還得了?
真正受苦的是他們跟著的奴才。
大冷天的穿著夾棉的衣服,白天有太陽還好,現在太陽落了山,冷風從袖子裡鑽進來,那叫一個刺骨哇。
蕭嘉善看著蕭承冀帶著太監騎馬出來,眸中閃過刻骨的恨意。
這個人從小搶了他的父皇也就罷了,還搶了他定下十幾年的未婚妻。
如果沒有蕭承冀橫插一腳,即便有蕭嘉善和衛如萱那回事兒,顏諭無處可去,不得不聽從婚事嫁給他。
那個時候蕭嘉善或許不願意娶顏諭當正妃,顏諭隻能以側妃或者侍妾的身份進他的皇子府,可一旦進來了,兩人見了麵,蕭嘉善還是會把她扶上去的。
沒有蕭承冀這個人,哪裡會有這麼多的波折?
奪父之仇,奪妻之恨,蕭嘉善越想越恨,轉身上了轎子:“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