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諭哭累了之後果然就睡了,眼尾看起來還紅紅的。
蕭承冀讓丫鬟送來了冷水浸過的帕子,給她擦了擦臉。
水中加了些許薔薇露,帕子一股淡淡的冷香,蕭承冀細細的給她擦過之後,將帕子扔在了一邊。
從醒來直到現在,顏諭今天就沒怎麼吃東西,她睡了小半個時辰,最後是被餓醒的。
醒來之後看到蕭承冀抱著自己,顏諭還是有些生氣,重重的推了他一下。
“彆鬨。”蕭承冀握住她的手,“想吃什麼東西?”
“什麼都不想吃。”顏諭道,“你不要問我,還不如把我餓死。”
“胡說八道,”蕭承冀擰了擰她的臉,“脾氣這麼壞,你想鬨翻天?”
顏諭從他懷裡出來,自己裹著被子去了床的一個角落裡繼續生悶氣。
蕭承冀有時候覺得自己真是犯賤,從小到大主動倒貼他的人數都數不清,偏偏他對那些人沒有一絲半毫的興趣,就喜歡上趕著在顏諭這裡找氣受。
不過顏諭生起氣來也是挺好看的,雪白的腮幫微微鼓了起來,嘴巴一直嘟著,這樣的神態甚至很可愛,讓人看著心口都有些融化。
蕭承冀把她拉過來,順便在她嘟著的嘴巴上親了一口。
顏諭意識到之後,立刻就不嘟嘴了。
蕭承冀輕笑,聲音低沉,又問了她一遍:“想吃什麼?”
現在還不到飯點,顏諭怕晚上吃不下東西,便沒讓他們做太多,讓下人送了一碗燕窩雪蛤粥,又要了一碗山珍野鴿湯,配了一碟子銀絲玉筍、嫩炒菜心、鹽水牛肉和幾樣點心。
蕭承冀看她吃了幾口糕點和粥便不吃了,他將剩下的東西吃完。
蕭承冀倒沒有什麼忌口的東西,但顏諭的嘴巴挑剔得不行,而且不愛吃葷腥,無論魚肉還是禽肉獸肉都不喜歡,這些日子天氣越來越暖和,顏諭也換上了薄衫,胃口更不如前段時間,眼看著又消瘦了一點,下巴越發尖尖的。
蕭承冀當然不會覺得都是顏諭的問題,他要麼怪食材不夠好要麼怪廚子不夠好,王府裡的廚子換了好幾茬,從各地請了不少厲害的師傅來掌勺。
顏諭倒不怎麼吃魚,但蕭承冀記得上次送來的一道桃花鱖魚她多吃了一些,鱖魚剔刺兒去骨切成桃花狀,調味調粉油炸後澆一層秘製的酸甜汁,嘗起來酸酸甜甜香酥可口。
蕭承冀吃不來這種酸甜口味的東西,卻見顏諭夾了好幾塊。
恰好這個季節的鱖魚也肥,正是鮮美的時候,蕭承冀吩咐了廚房晚些時候做一道桃花鱖魚。
顏諭總愛吃一些糕點,蕭承冀總覺著這些東西不夠滋養人,隻能當成零嘴去吃,偏偏顏諭喜歡當成正餐。
北邊今年進貢來不少人參和紅參,人參年份太大不能日常去用,紅參倒是正正好六年生的,現在還有十幾斤,蕭承冀又吩咐他們拿出來做成紅參糕。
他出了房門之後,院子牆邊搭了很多薔薇花架,還是冬天的時候蕭承冀讓人移植過來的,倒費了不少心思,不過今年就能開花,現在碧綠的枝蔓倒是爬得到處都是,被修剪得頗有趣味。
蕭承冀看這些薔薇枝葉之間已經生出了花苞,應該過陣子就會開。
家裡養個美人就像養了盆名貴的花似的,擔心胖了瘦了,擔心不吃飯,不高興,時時刻刻都會惦念著。
甚至會滋生出很強的獨占欲,隻想放在家裡自己看自己欣賞,不讓外人看到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