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麗有些害臊,她不知道和誰說這些事。
顯而易見,不能告訴表哥,因為男女有彆。也不能告訴姑姑和表嫂,怕說出來了,她們說自己不檢點不安分。
和顏諭認識時間雖短,婉麗卻覺得這位王妃是個溫柔良善通情達理的人。
支支吾吾半天,婉麗道:“我從小沒爹沒娘,是哥哥帶大的,現在哥哥沒了,好人家都不要我這樣的。願意娶我的,都是貪慕我姑父和表哥的權力,沒一個真心喜歡我。”
顏諭怔了一下,忍不住想起過往的自己,抬手摸了摸她的臉:“胡說八道,難不成我也是貪慕你姑父和表哥的權力才喜歡你?總會有人喜歡你天真率直,這樣的才是良人。你真擔心出身,就認我當姐姐,我看有誰再敢說三道四。”
婉麗心裡一暖,過了一會兒笑道:“我心裡把王妃當姐姐就好了,不想借這個去攀龍附鳳。我哥哥在世的時候經常說他想去遊學看看山水,可惜他要養我長大,從沒出去過。京城不適合我,過兩年等我武藝高強了,我想一個人出去走走,替他看看山水。”
顏諭悵然若失。
晚上的時候顏諭靠在蕭承冀的懷裡說話。
她想了想問道:“殿下,你有沒有想過這輩子最想做的事情?”
蕭承冀倒沒想過,這件事情卻不用想,肯定是當皇帝。
生在皇家,哪個皇子沒夢想過當皇帝呢?
不當皇帝也成,倘若蕭承冀同母的大哥在世,他願意當個王爺,每天和顏諭在一起膩膩歪歪,偶爾吵架拌嘴,這可比當皇帝自在多了。
“本王想的事情,要等父皇千秋之後了。”蕭承冀道,“為什麼問這個?”
顏諭搖搖頭:“隻是好奇,殿下這樣的人,每天都在想什麼。”
蕭承冀如實道:“想你。”
顏諭眼睛亮晶晶的,摟住他的肩膀吧唧親了一口。
明天天不亮就要出發,蕭承冀想讓顏諭早一點兒去睡。
但顏諭一直很鬨騰,一會兒親親他的臉,一會兒又去摸他的喉結,還賤兮兮的把腳往他腿上蹭。
蕭承冀歎了口氣:“你這個樣子,還整天想給本王生小孩。”
他都無法想象顏諭這樣的怎麼當人娘親。
中秋後天氣就轉涼了,越往北越冷,蘭月行宮這邊沒燒地龍,夜裡還是有幾分寒意的。
顏諭身上有點涼,哪怕剛剛洗了熱水澡,貼在蕭承冀身上的腳也是涼絲絲的。
他把顏諭抱起來,一隻手握住了她的腳去暖。
蕭承冀手心溫暖乾燥,大手握住她溫涼的雪白腳背,真奇怪,明明那麼纖瘦,觸碰在手心卻是軟軟的,小小的腳趾看起來粉雕玉琢。
他暖熱了一隻,放進被子裡麵,又把另一隻腳也暖了暖。
等全都暖熱,他把顏諭塞回被子裡,把她裹成毛毛蟲讓她睡覺。
顏諭平時睡得就早,這時候已經困得不行了,眼睛都有點睜不開,但她還牢記著一件事:“剛剛摸了我的腳,就不能摸我頭了。”
“……”
蕭承冀沒理會她的話,反正她從上到下都香香的,在他眼裡哪裡都乾淨,還是揉揉她的頭發:“快睡,明天要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