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宗門大比,其實就是五宗一境六方勢力,為了爭奪資源共同舉行的一項試煉,每十年一次,以宗內年輕弟子為戰,爭出六方魁首,再按所得名次分配資源。
原著裡,此次大比中,北境賀家賀堯風,也就是本書男主橫空出世,於大比中突破元嬰,成為五宗一境年輕一輩第一個破境之人,也是近百年來最年輕的元嬰真人。
而連亭則為青山宗出戰,也就是在這裡,失憶的大反派和賀堯風初次相見,有了一場並不怎麼愉快的會麵,為之後連亭屠戮青山宗,二人結仇埋下了導火線。
在晏青棠的印象裡,此次大比出了意外,各個宗門裡處於試煉中的弟子們亡命大半,剩下的也受了重傷,更有甚者一蹶不振。
就如玄劍宗首徒,那位天生劍骨的陸聞聲,就因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師弟師妹相繼死去,自己卻無力相救,而橫生心魔。最後這個曾經同賀堯風齊名的天才,一輩子都沒能破得了元嬰,鬱鬱而死。
這些弟子都是各個宗門為未來傾力培養的中流砥柱,為此,很長一段時間內五宗都沉寂不起。
反觀北境賀家,因著賀堯風借勢而起,一時間風頭無兩。
但要說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晏青棠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怪就怪她看小說時喜歡囫圇吞棗,書到用時大腦一片空白。
晏青棠陷入沉思。
可她雖知道大比會出事,但規則轄製下她又無法提前告知旁人。
那……要不要想個辦法讓青山宗退賽?
她這退堂鼓剛打,許久不出聲的係統忽然上線,它冷冷道:
“主線任務——請宿主取得宗門大比的資格,否則將執行抹殺程序。”
晏青棠:“?”
她腦子一炸:“為什麼?”
係統可疑的停頓了一下,複而道:“您將於宗門大比中對賀堯風一見鐘情。”
“不可能。”晏青棠腦子被驢踢了才會對那個死海王一見鐘情,她據理力爭,“我就一個出場幾次的炮灰,這屬於支線劇情,與主線並無乾係,又怎麼稱得上‘主線任務’?”
係統:“……”
它重複道:“請宿主執行主線任務——取得宗門大比的資格。”
晏青棠此時倒是冷靜了下來,她琢磨了一下係統的話,忽然回過味來。
所以係統的意思,重要的是要她取得大比資格,至於是不是一見鐘情,做不做賀堯風的舔狗反而不太重要?
晏青棠眉心微蹙,隱隱有哪裡不太對,但又想不通其中關竅所在。
“晏師姐!”耳側穆珩興衝衝的聲音打斷了晏青棠的思緒,“阿朝師弟可入飛仙閣?”
晏青棠說:“我正要帶他去。”
踏過浮空橋,行入雲霧之間,飛仙閣就屹立在雲霧儘頭。可見樓殿連亙,雕梁畫棟,其上有飛鸞畫壁,呼之欲出。
飛仙閣中藏有弟子名冊,凡青山宗弟子皆要在此刻下姓名,再留下一尊小像,刺入一滴精血,如此一來,若弟子在外遇險,小像便會碎裂示警,以求宗門來援。
連亭眼見著自己的名字被寫入名冊,代表著他人的玉製小像浮空而起,穩穩地停留在晏青棠小像的右邊。
他心中忽然生出了淡淡的歸屬感。
“拿好了!”晏青棠拋給連亭一物,心中有些複雜,“自今日起,你就正式成為青山宗真傳弟子了。”
“往後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想想你的名字刻在哪裡……不要辜負了師門之恩。”
那物落在連亭掌心,是一塊上好的靈玉。
他曾在晏青棠腰間見過此物,被琢成令牌的模樣,正麵雕刻青山,背麵是一柄問天之劍,鐫刻著小字“青山宗真傳”。
如今他也有了。
連亭珍惜的將這枚弟子令掛在腰間,抱劍躬身,麵上帶了幾分鄭重之色。
“是。”
他道。
見此,晏青棠心中稍微鬆了口氣。
如果事情真的無法挽回,那時的連亭仍在青山之上,她隻希望他仍能記得此時此刻,飛仙閣前,他曾鄭重承諾過的這句——“是”。
……
連亭花了半日時間,嘗試了好吃的早飯,見識了劍峰的登山道,看過了雲海之上的飛仙閣,還拿到了弟子令牌。
這本來是幾件非常值得高興地事情。
如果不是他還有幾十本書沒看的話。
蒼南峰上,連亭看著那小山似的的書堆,再次陷入了沉默。
始作俑者晏青棠毫無所覺。
想到大比之事,她破天荒的坐在了連亭對麵,掏出一遝符紙和一隻筆。
“小師弟,可彆說師姐不陪你。”
晏青棠道。
這還是連亭第一次看見晏青棠安安靜靜的坐下來畫符修行。這一刻他才對晏青棠是個符修生出一絲真切之感。
符筆在她手中如臂指使,輕輕巧巧的從頭畫到尾。
怕是許多結丹境的符修,都做不到她這般——
毫無滯塞。
一筆成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