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風抹了抹臉道:“打你怎麼了,你不該打嗎?”
這是實話,陸長風想打顏如霜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他也認為顏如霜該打。先不說兩人之前的過節,他就對她一直有怨氣,就拿今晚的事來說,這種主動送羊入虎口的舉動就是純正的蠢材行為,這一巴掌就得賞她。
這婆娘給自己好好道個歉就能解決的事情,非得為了麵子裝什麼大尾巴狼,結果怎麼著?如果不是自己來得及時,她現在又當如何?
還敢動手,給她臉了……
“混蛋,你毀了我清白,還打我!”顏如霜一邊哭一邊罵,同時雙手抱胸,那委屈的勁頭像極了被歹徒禍害後的良家婦女。
氣氛很詭異,船艙儼然一副案發現場,救人者陸長風成了奸淫擄掠的歹徒。
“你說什麼,你的清白?”陸長風略作思索,明白了顏如霜所指之後,他當即唾棄道:“誰稀罕!我救了你你不懂感恩也就算了,可彆不識好歹瞎冤枉人。還你的清白,我弱弱地問一句,就你這樣的人,也配有清白嗎?”
“你還狡辯……”顏如霜話說一半,突然理屈了。
作為中後期仙體,她的神識是很強的。雖然在貞烈絕的作用下,她有短暫的失智,可隻要清醒過來並簡單回憶下,這整件事情的經過她就一清二楚了。
這確實是個誤會,自己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可一想到自己一絲不掛地撲向他,還往他脖子親了一口,關鍵親了不說,人家還挺嫌棄的……顏如霜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而陸長風是什麼人,一旦逮住了機會,他就開始了:“顏大宗主,你可真行啊,宗門老本賣完賣首飾,首飾賣完賣房子,房子賣完了賣自己!”
“我賣你媽!關你什麼事?”氣急敗壞之下,顏如霜生平第一次爆了粗口。還好是陸長風罵的,兩個人口角多次了,互相攻擊已經成了常態,若換做彆人,顏如霜定會拚命。不過,這話一出口,她自己也震驚了,怎麼會說這麼難聽的話……
“對對對,當然不關我事。如果不是師姐死活要來救你,我才懶得管你。”陸長風收起銀針,以手托著顏如霜的香腮,用調戲的口吻道:“我就沒見過你這麼蠢的女人,往一頭豬的床上硬送!你說你這麼喜歡送,那不如送給我怎麼樣?我也不白要,你開個價吧!
“無恥!”
陸長風這話是侮辱人沒錯了,顏如霜忍無可忍,選擇再次動手。此時她靈力未複,隻好用上了凡人那套,直接往陸長風臉上抓過來。陸長風手疾眼快,右手一把抓住她手腕,左手再給另外一邊臉頰來了一巴掌。顏如霜吃痛低吟了一聲,隨後一口咬在陸長風右手上,傷口處馬上見血!
“你屬狗的!”
陸長風掙脫了開來,再給她一巴掌。顏如霜不甘示弱,伸手在他臉上抓了一下。於是兩個人就打起來了,字麵意思!
打鬥算是勢均力敵,一個是靈力未複,一個是為給對方解毒消耗過大,還有就是忘了使用靈力,於是雙方均采用了人類最原始的戰鬥方式,並迅速進入白熱化。你掐住我耳朵,我薅住你頭發,你咬我一口,我還你一巴掌……
一刻鐘後,雙方均氣喘籲籲選擇了罷鬥。這是個兩敗俱傷之局,顏如霜的臉腫得像茄子,頭發也被揪得亂糟糟的,脖子上還有明顯的掐痕。陸長風則慘多了,臉上和脖頸上有十多道血痕,全是被抓的,手臂和肩膀多處被咬傷……
外頭的船隻漸漸變少了,河麵也隨著安靜下來,畫舫上的男女都保持沉默,並怒視著對方。約莫一炷香功夫後,顏如霜率先打破了僵局:“飛雲呢?”
“怎麼,忙著往那頭豬床上送,完了才想起徒弟來?”顏如霜的問題讓陸長風一時間不好回答,他實在找不到一個委婉的說辭,乾脆來了個倒打一耙。
顏如霜道:“彆廢話,她在哪?”
陸長風推脫道:“不……你是覺得自己的裸體很美,想讓彆人多看看嗎?”
顏如霜罵道:“臭流氓!”
陸長風裝腔作勢地拱手道:“多謝!”
“飛雲到底在哪?”
“她……”
“彆廢話,我問你她在哪?”看得出來,顏如霜真的急了。
“她……她非要來……我隻好把她打暈,留在客棧了!”涉及到慕容飛雲,陸長風的語氣總會不自覺地軟弱下去。
顏如霜一把揪住陸長風衣領,怒視著他道:“你好大膽子,誰讓你這麼做的?”
“我……”陸長風眼睛滴溜溜一轉,瞬間找到了理由:“還好意思說呢你,她要是跟我來,看見你不穿衣服躺在一頭豬的床上,她會怎麼想?身為她的師父,你就這麼給她當榜樣是吧?”
“我……我對你飛雲的關心,並不比你少,如果不是為了她,還有……你彆不識好歹!”顏如霜自知有愧,聲音也變小了。
“我知道,你有苦衷,什麼宗門沒錢啦,師姐修煉要資源啦,你也沒辦法啦?可這些都不是你跑來送的理由吧!”陸長風拿開顏如霜的手,語重心長地道:“賺錢有很多法子,你為何非得選這條路?委身於那頭豬,你真不覺得憋屈嗎?還是說你單身兩千年,缺男人了?”
“你閉嘴,我的事不用你管,我也沒叫你來!”既然說不過,顏如霜乾脆用老辦法,不講理!
這……
陸長風直搖頭,這婆娘真是沒救了,好好跟她說,她非要嘴硬。“看你這意思,是嫌我壞你好事了唄?行啊,那要不要我把那頭豬再叫回來?”
“你……”顏如霜一時理屈,便撂下一句狠話:“飛雲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的!”
“威脅我?”陸長風無所謂地笑笑,譏諷道:“你還是先反省一下你自己吧!身為一宗之主,沒能力也就算了,還做出這種沒腦子且敗壞門風的事情,玄心劍宗幾萬年的臉都被你丟乾淨了,你師父要是知道你這樣,怕不會被氣得活過來!由此可見,你既不是一個稱職的師父,也不是一個合格的弟子,更不是一個儘責的宗主……總之,除了你那自以為是的修為和一點點可以出賣的姿色外,你幾乎一無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