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舒遠航,許純良接到了薛安良的電話,薛安良表示有急事想跟他麵談。
許純良告訴薛安良自己今天沒有時間,等明天再說,掛上電話沒多久,薛安良來到黨校找他。
許純良對薛安良的造訪並不意外,將他請到房間裡。
薛安良關上房門,抿了抿嘴唇,突然在他的麵前跪了下去。
許純良沒有感到驚奇,仿佛沒看到一樣來到床邊坐下,打開保溫杯,悠然自得地喝了口茶道:「你為何行這麼大的禮啊?」
薛安良摘下手套,他的一雙手布滿水泡,宛如蟾蜍的外皮,指甲青黑。
許純良嘖嘖歎道:「你長得也算英俊,怎麼得了這麼嚴重的皮膚病,我認識一位皮膚病專家,要不要我幫你介紹?」
薛安良從口袋中掏出一塊龍骨,他的手指摩擦衣服的時候都感到鑽心般的疼痛,不但手指,他的兩條手臂也已經生滿水泡,且有不斷向軀乾蔓延的勢頭,他非常清楚自己中了毒。
薛安良道:「東西我原封未動,還給你,求你饒我一命。」
許純良掃了一眼龍骨:「送給你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在古董市場淘來的,你一個堂堂的古文字博士,居然連真假都分不出,看來白慕山沒有把真本事交給你啊。」
許純良留下這個誘餌本意想引來的可不是薛安良。
薛安良道:「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許純良道:「你們這幫所謂的高級知識分子真是顛覆我的三觀,讀書人偷東西不叫偷嗎?真以為雅賊這麼好當?很不巧,這塊龍骨上麵有毒,這種毒有個非常富貴的名字,要腰纏萬貫,是從蟾蜍身上的毒液提取出來的,表麵上看不出來,一旦皮膚接觸之後,很快就會產生反應,剛開始是接觸的部位起水泡,然後是雙臂和腰部,三天之內就會蔓延到全身,又癢又痛。」….
薛安良嚇得臉都變色了,他現在已經蔓延到兩條胳膊,腰間也開始起水泡了。
許純良道:「百爪撓心,越撓越癢,到最後渾身潰爛,惡臭無比,你身上的氣味會讓人敬而遠之,你就會變成一隻人見人厭的癩蛤蟆。」
薛安良顫聲道:「我錯了,求您饒我一命。」
許純良道:「想不到薛博士飛簷走壁的本領還不小呢,誰派你來的?」
薛安良道:「沒有誰,是我聽說你手中有一塊龍骨,所以……」
許純良道:「且慢,我說這件事的時候,你並不在場,你是如何得知?」
薛安良道:「我在房間內裝了竊聽器,你們幾人的對話全都被我掌握。」
許純良其實在他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薛安良是白慕山身邊潛伏的一顆釘子,如果是白慕山派他來,那麼這塊龍骨他肯定會交給白慕山,若是白慕山接觸到龍骨,下場肯定和薛安良一樣,正是因為薛安良想要將之據為己有,所以白慕山才逃過一劫。
許純良道:「你為何要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
「因為好奇,我從小就對甲骨文非常癡迷。」
許純良冷笑道:「癡迷?你們博物館中搜集了那麼多的甲骨文,你不去偷,偏偏惦記上了我這一塊,薛安良,你若是不說實話,那就等著渾身潰爛而死吧。」
薛安良看到許純良如此精明,知道很難將他打動,必須拿出一些讓他無法抗拒的條件:「教授沒有說實話,他正在秘密研究一部失傳的典籍《先天經》。」
許純良道:「先天經?」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這名字要麼是白慕山起的,要麼就是白慕山白字給認錯了。
薛安良點了點頭道:「他有一個保險櫃,裡麵收藏著許多的秘密資料,那些東西他從來不給外人看,我從讀碩士開始就在他身邊學習,所以天下間最了解他的那個人是我。」
許純良道:「你打開了保險櫃?」
薛安良道:「他非常謹慎,我就算打開也無法破譯上麵的文字,所以我在他的電腦中動了手腳。」
許純良暗歎,白慕山雖然狡猾,但是薛安良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本來這次的誘餌想吊的是白慕山這條大魚,卻想不到引來了薛安良這隻蝦米。
許純良原本有些失望,但是聽到這裡卻有意外之喜。
薛安良道:「教授的確得了肝癌,當時是我陪他做的檢查,省人民醫院的專家建議他儘早開刀,但是他沒有答應,後來匆匆去了北美。我特地聯係了北美的同學,他就在教授手術的醫院,他可以確認,教授根本就沒有在他們醫院動手術。」
許純良暗忖,白慕山果然有鬼,當初慌慌張張離開,是因為察覺到自己對他產生了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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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石章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