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拍者頭戴綠色老頭帽,一張臉遮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精芒綻放的眼睛,時太平一看這綠帽子,頓時想起在太白鬼市被追得宛如喪家之犬的狼狽場麵,不是冤家不聚頭,這煞星怎麼又找上了自己。
時太平知道自己打不過人家,此時聽到遠方傳來人聲,周義武那幫人又尋跡追來,時太平把心一橫,竟然轉身向不遠處的小河衝去,赤條條躍入小河之中。
許純良喀嚓喀嚓拍個不停,順便將頭頂的綠帽子栽了下來,戴著實在是憋屈,自己行得正坐得直,何必要隱藏身份?
周義武帶著一群人追到了這邊,看到有人舉著照相機在那兒拍,仔細一看,這人他還認識,居然是許純良。
許純良笑眯眯跟他打了個招呼:“周二掌櫃,這麼巧啊!”
周義武鐵青著臉,好像從來沒有人這樣稱呼過自己,他望著許純良手中的照相機:“你乾啥呢?”
“沒乾啥啊,拍照!”
周義武頓時想起了裸身逃走的時太平,這地方有啥可拍的?難道他拍到了時太平?
周義武道:“有沒有看到人經過?”
許純良點了點頭道:“見到了一個裸奔男,我還拍了不少照片。”他也是看熱鬨的不嫌事大。
周義武的幫手去河邊看了看,沒看到河裡有人,回到周義武身邊向他彙報了一下,周義武向許純良伸出手去:“把卡給我。”
許純良笑了起來:“憑什麼?”
周義武強忍怒氣,這件事非常蹊蹺,他原本在家裡正和朋友打麻將呢,有人給他提供線索,說他老婆在博古軒偷人,周義武跟時太平認識有不短的時間了,他們之間一直合作愉快說實話他壓根沒把時太平放在眼裡,對時太平隻是利用罷了,看上了時太平妙手空空的盜竊本領,可他怎麼都想不到,這貨不但偷東西還偷人,背著他把他老婆給偷了。
許純良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又剛巧帶著照相機?周義武高度懷疑這件事和許純良有關係,保不齊他就是那個爆料人。
周義武道:“我買下來!”
許純良道:“買什麼?”
“卡!你把卡賣給我。”
許純良道:“你有病吧,我好不容易拍了那麼多的作品,正打算拿去參加攝影大賽呢,伱居然想據為己有。”
周義武道:“我給你一萬。”
許純良道:“打發叫花子呢?”
周義武咬了咬牙:“五萬!”
“五萬?少了點吧。”
周義武把心一橫:“十萬,我這就轉給你。”他生怕許純良拍到了什麼,想把第一手材料全都拿過來,周義武恨不能將時太平挫骨揚灰,但是同時又想掩蓋這樁醜事,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許純良不說話了,不說話就是默許,周義武把十萬塊當即轉給了他。
許純良準備摳卡,周義武表示讓他彆急,自己先看看。
周義武接過微單,他也是個攝影愛好者,按下回放,要說許純良這攝影技術真不咋地,接連幾張都拍糊了,能看到一個白花花的影子,你說是人也行,說烏克蘭大白豬也有人信。
周義武迅速回看,內心這個惱火啊,他做了半輩子生意從來沒做過那麼折本的生意,許純良拍了不少照片是真的,可沒有一張拍清楚的,這是啥水平啊,他花十萬就買了這破玩意兒?這也太坑了!
周義武怒視許純良:“你玩我啊!”
許純良道:“我口味沒那麼重。”
“你拍得個jb!”
許純良笑道:“看出來了,周老板目光如炬啊。”
周義武火冒三丈今晚他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是可忍孰不可忍,周義武脾氣上來根本控製不住,揚起手來將照相機摔了個稀巴爛。
周義武這一怒正中許純良下懷,憤怒容易讓人喪失理智,人一旦失去理智做事就不會考慮後果。周義武剛轉給許純良十萬是為了買卡,這裡麵可不包括相機的價錢。
瘦子提供的這套設備,機身加鏡頭也得兩萬多塊。
許純良得理不饒人道:“周總,你買的是卡,憑什麼摔我相機?”
周義武自知理虧,嘴上卻不肯服輸,咬牙切齒道:“你套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