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苟向西一聲大喝。
庫房之內,一名大漢拖著鼻青臉腫的海管家出來,像是拖一隻死狗一般。
原本已經奄奄一息的海管家在出來見到了玉真公主之後,如同見到了救世主一般,連滾帶爬得爬到玉真腳邊,抱著她的大腿便開始大哭。
“殿下,您要為奴才作主啊!這些天殺的,是真將奴才往死裡打啊,您看奴才這牙,哎呦喲~~~奴才對您一直忠心耿耿,哪裡敢貪墨府上一分一厘,那些錢分明是奴才……”
“夠了,住嘴!哪來什麼錢?”
玉真黑著臉喝罵了一句,看著海管家抱著她腿哭嚎的模樣,眼神嫌惡,抬腳將他踢開。
苟向西指著被踢翻在一邊的海老管家,看向玉真說道:“闔府上下,若說有人能夠欺上瞞下到連殿下您都不知曉的話,那必是海懷義!如今人便在這兒,殿下覺得該如何處置?”
海老管家聞聲一顫,趴在地上也不起來,“嗚嗚”得哭著,邊哭邊顫抖,身上的傷口滲出血來,染紅了衣衫,那模樣真是要多淒慘有多淒慘,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殿下,老奴服侍貞妃二十年,又為您鞍前馬後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奴才的命苦啊,您定要為奴才作主啊……”
苟向西的逼問,海老管家的涕淚,讓玉真煩躁之餘又難掩惻隱。
不管如何,海老管家並沒有做錯事,更是看著她長大的宮中老人,再如何也不能叫一個外人欺負了!
她定了定神,正待開口……
可就在這時,苟向西突然向趴在地上的海老管家快步走去,抽身從一旁的護衛腰間拔出刀來,麵上猙獰顯露,反手一刀從後背紮進了海老管家的心口。
“噗嗤!”
這猝不及防的一刀,誰都沒有預料到,誰都沒反應過來。
海老管家難以置信得緩緩低頭,看著貫穿胸口的白刃,咳出一口血來。
他艱難得抬起頭,顫巍巍伸出手,用沾滿了血的手向玉真伸去:“殿、殿下……”
當殷紅鮮血從眼前飛濺,玉真當即大腦一片空白,呆愣愣得看著眼前這一幕。
苟向西麵色不改,拔刀出來,又是一刀捅入。
“噗!”
“噗!”
“……”
接連數刀,直至海老管家的眼神再也無光,舉起的手無力垂下,徹底死得沒了動靜。
苟向西最後拔出刀,擦了擦臉上血跡,那醜陋不堪的臉如同惡鬼一般,朝著玉真咧嘴露出幾顆黃牙:“差點忘了,鄙人拿的是東家的月奉,領的是東家的命令,何必和殿下商量?您說……”
當刀鋒調轉方向,指向玉真的方向。
“是不是這個理兒?”
玉真像是回過了魂,睜大了眼看看地上沒了聲息的海老管家,又看看滿臉血汙的苟向西,心中驚怒難以複加,瞪著苟向西,雙眼瞪得滾圓,眼神中噴射著怒火,整個人仿佛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
她手指著苟向西,胸脯劇烈地起伏著,呼吸急促而沉重:“你、你怎麼敢……”
對啊,他怎麼敢的?
他不過是趙祈安的一條狗!
連趙祈安在我麵前也不敢這般行事,他一個奴才、一條狗……
麵對玉真的指責,苟向西從容不迫得將手中沾血的刀插回了護衛的刀鞘中,沉聲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一個家奴,殺了以儆效尤。殺之,不可惜!”
“來人!”
玉真厲聲高喝,公主府上侍衛紛紛湧了出來。
她指著苟向西,怒罵道:“你不也隻是一個奴才?你敢殺了本宮的奴才,那本宮便殺你!給本宮拿下他!”
“誰敢殺我!!!”
麵對著公主府的眾多護衛,苟向西一聲怒吼,竟是喝得周圍公主府的侍衛們停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