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我看這事兒很難處理,你趕緊報警吧。”石磊上前幾步,走到碧波跟前,“我是一片好心,你就聽我一句吧。雖然你沒來參加我們的婚禮,我並不怨你。”
“怎麼,你還想怨我!你憑什麼,你有什麼資格?少管我的嫌事兒。”她就奇怪了,怎麼走到烏蘇裡也能碰見這個渣男,惡心到她了。
邱雅雅嘴角漫過陰險的微笑,揚了揚眉毛,審視著碧波,“盛碧波,你知道這個大客車裡的人都是乾什麼的嗎?”
碧波向大巴車的方向看了一眼,她沒言語,心底揣測著遊客的身份,可能是她得罪不起的。
邱雅雅伸出手指,摸著鑲嵌著細碎小鑽染得粉紅色的指甲,緩緩道,“這些都是秋陽集團請來的客商,還有幾個是南方人,今天,小烏蘇裡村太丟人了!給F縣丟臉。”
她把臉轉向石磊,“走吧,我們上車,跟著碧波書記走,看她怎麼處理這件事,我目的是學習。大客車上那幾個南方人很想知道處理結果,讓他們也跟著過去,凡是求真,這是南方人的特點。”
盛碧波,這回你吃不了兜著走。邱雅雅眼睛裡毫不掩飾的劃過勝利的微笑。
邱雅雅和石磊要看她的笑話也罷了,村民也跟著起哄,一堆閒來無事的村民浩浩蕩蕩地跟著去了衛生所。
碧波隻覺得擺在眼前的境況腹背受敵,前麵是大海,後麵是追兵,她一個人拿著劍,單槍匹馬,單打獨鬥,眼前變幻化出這樣的場景。
不要怕,不要怕,不管遇到多難的事兒,總會過去的。
一個人出征也沒有關係的,本來人生就是一場孤單的行旅。
盛碧波你一定行的,加油!
一番打氣,碧波鎮定下來。她並沒有急著去衛生所,跟現場的村民了解情況,原來滿江紅一片孝心,給老父親花三萬塊錢買了套魚皮衣服,準備下葬用。
今天準備下葬,而出售魚皮衣服的何熙過來退錢,要把衣服拿回去,不賣了。兩個人脾氣火爆,起初吵架,之後打到一起。
傅大樹開車,田野菲也在車上,一臉的擔心,“碧波,邱雅雅是我們的競爭對手,很明顯她要看咱們的笑話了。你有解決問題的辦法嗎?”
“不但他們,就連咱們自己的村民何嘗不是等著看熱鬨,我定不會讓他們看到熱鬨。”
“有辦法了?”
“暫時沒有,總會有辦法的。”
“碧波,你趕緊想辦法吧,我是關心則亂。這事兒放在我身上,我會選擇報警省事兒了。”
“還沒到報警那一步。我這個人喜歡挑戰,越是遇到困難越不怕,挑戰越大越能證明自己的能力,我不會退縮。”說著,碧波嘴角欠起微笑。
戰場從滿江紅的家裡轉移到村衛生所。
兩個人雖然被人駕著,但嘴沒法縫上,下了車,到了衛生所,兩個人的嘴罵咧咧沒閒著,各說各的理。
“你們都彆吵了,要想儘快解決問題,先配合醫生包紮好傷口,然後我給你們斷案,我承諾肯定讓你們都滿意。”碧波安撫著,心裡腦裡轉著解決問題的折中辦法。
“沒法解決,我必須拿回魚皮衣服。”
“拿回魚皮衣服休息,我拚死都不會給你。我花錢買了就是我的。”
“不是說了嘛,你們先包紮傷口。”碧波使了個眼色,幾個人把滿江紅與何熙分到兩個診室裡包紮。
石磊和邱雅雅一副不怕事兒的樣子,招呼著大巴車上的客商都下車,有的擠進小診所,有的立在診所的院子裡看熱鬨。
村民也不例外,他們好奇碧波怎麼處理這件事,他們必須跟蹤到底。
碧波一副坦然,隨便他們看吧,既然要審案就公開。
滿江紅的鼻子被打出血,很快就止血了。
何熙則是牙被滿江紅用洗臉盤子砸了下去,硬生生的砸掉一顆牙齒,他口吐鮮血那是牙掉了出的血。
還好葛晶瑩很機靈,沒弄丟那顆被打掉的牙齒,用紙巾包好了,放在了衣兜裡,給診所醫生的時候,醫生說種牙的事情要到F縣城正規醫院,或者牙所去,他們這裡隻能給止血。
兩個人都止了血,再次轉移地址,雙雙被帶到村委會。於是,小汽車、大巴車,村民,浩浩蕩蕩地,向村委會走去,小烏蘇裡村好久沒有這麼熱鬨了。
牛會計一臉擔心,“碧波,我看這事兒最好向鄉裡彙報一下,那個何熙是鄉書記助理何清揚的父親。”
碧波點點頭,“嗯,我知道。不管他是誰的父親,處理問題都要一碗水端平。”
偏偏這句話被何熙聽見了,何熙瞪著眼睛看向碧波,“盛碧波,我記住了你今天說的話。”
“老伯,您彆誤會,我沒有彆的意思,我會秉公處理這件事。”
“我不管你怎麼處理,我把錢已經放到他家炕上了,我要拿回魚皮衣服。”
“你的錢我不要,賣出去的東西沒有要回去的道理,衣服肯定不會給你。”滿江紅處理了傷口後也被帶了回來。
碧波讓人們到大會議室,她坐到前麵,下麵第一排坐著“兩個案犯”,但兩個“案犯”被中間的過道隔開,為了防止他們再次大打出手,過道的兩側邊上坐著幾個年輕力壯的漢子,“案犯”被夾在兩側的中間位置。
後麵則是大巴車上的客商和村民,還有在窗裡和窗外站著的人們,不感興趣的客商也有沒下車的。
石磊和邱雅雅湊到了第二排中間位置坐著,此處與碧波如此之近,換做邱雅雅都會覺得有強烈的壓迫感,她都奇怪,碧波居然一副坦然無懼的樣子,是誰給她的勇氣呢。
牛會計不住的感慨,“天呐,全體村民開會來不了這麼多人,好多年沒見過這麼多人開會了。”
田野菲眉頭緊鎖,一臉的擔憂,這麼多人,丟人不是丟大了嘛!這是個難題,盛碧波沒有基層工作經驗,她行嗎她!
人雖然多,很會場很安靜,有的想看看問題怎麼解決,有的等著看碧波的笑話,人們懷著不同的心思等待著處理結果,甚至有的等著鬨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