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沈二姑娘帶帷帽像是有苦衷的,太後慈祥,事關女子容貌想來能理解二姑娘。”
清冷話語從斜前方傳來,少女搖著團扇眉心紅痣妖嬈,戲謔道“但怎麼聽婉妹妹話中意思,太後娘娘在你眼中竟是嚴苛不通情理之人?”
妙極!
沈月唇角微揚,認出少女身份,
榮國公府的嫡女寧妙雪,太後親封的寧安縣主。
前世若不是沈毓婉獻藥功勞太大,太子妃非寧妙雪莫屬。
既然有人出頭,沈月也樂的作壁上觀,收回手看二人撕扯。
“寧妙雪!”沈毓婉嘴角的笑意僵在臉上,側身冷冷道“本姑娘關心自家姐妹,與你何乾。”
“關心?”寧妙雪不留情麵的譏笑出聲“怎麼我瞧著倒像是生死仇人一般,想讓二姑娘出醜。”
“心臟的人看什麼都臟!”當眾被揭穿心思,沈毓婉氣得發顫,
二人撕扯沈月樂的作壁上觀,
餘光眺道沈毓婉眸底的惡意及挪動的手,
她暗笑一聲,
這就沉不住氣了?
沈月默默收回準備阻擋的手,任由帷帽被沈毓婉扯下來扔到身後“嘶!”
沈毓婉突然動手的動作太大,頓時令眾人目光再次聚焦在沈家坐席上,
“二妹妹莫惱,長姐隻是怕你殿前失儀。”沈毓婉假裝擔憂,雙手用力打著關心之名扯住沈月胳膊,將她臉麵對眾人,
想象沈月可怖的臉被所有人嫌棄作嘔,從此聲名儘毀的場景,
她心中暢快無比,唇角止不住上揚。
“好生精巧的麵具!”
“好巧的心思!”
驚懼聲沒出現,反而是讚歎此起彼伏,沈毓婉得意笑容僵在嘴角,
麵具?
什麼麵具?!
湊過去定睛一看,她臉色頓時扭曲,
沈月上半張臉扣著一枚金玉雕刻的鏤空麵具,金絲為底白玉點睛,再往下,哪有什麼傷痕?
芙蓉麵上瓊鼻精巧,菱唇粉潤,
想象中出醜態並未出現,麵具反倒是給她平添一抹神秘清冷的風采!
觸及沈月眼底的譏笑,沈毓婉身體晃了晃,隻覺一口血憋在喉間堵得讓人喘不上氣,
合著她頂著咄咄逼人的名聲逼沈月拿掉帷帽,卻反而讓她驚豔出場!
搖搖欲墜的沈毓婉被沈月扶住,她在沈毓婉驚愣的目光中笑得人畜無害“長姐這是怎麼了?可是身體不舒服?”
從沈毓婉提出讓她參加宮宴開始,沈月便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
特意花重金請人趕製出一副麵具,
一來可以借著宮宴將毀容的消息傳出去,免去沈家逼她婚嫁瑣事。
二來嘛,有了今日沈毓婉逼她這一出,再聯想她毀容之事,沈毓婉裝了這麼多年的溫婉形象怕是岌岌可危呐~
瞧著沈毓婉快要氣暈過去的模樣,她杏眸半眯,低聲喃喃“長姐怎麼就學不乖呢~”
“你可知你畫押的證詞代表了什麼?身敗名裂呐姐姐!”
身敗名裂四個字她特意咬重,
掌下胳膊發顫,沈月眺了眼前方,兀的調轉話頭,凝視著沈毓婉發髻幽幽道“長姐這頭發可真是漂亮,也不知用了什麼秘方竟然兩天之內長出這麼多,不如同阿月分享一下。”
“太後娘娘駕到——太子殿下駕到——”
尖細聲音響徹禦花園,沈月同在場貴女跪地行禮,唯有沈毓婉被她陰森呢喃一嚇,下意識扶住鬢發,慢了一拍
眾人皆跪,唯有沈毓婉依舊鶴立雞群站在桌旁。待她回神急忙伏跪在地時,太後臉色已然有些發沉,
沈毓婉嘴裡發苦,以頭觸地“臣女殿前失儀,還望太後娘娘恕罪!”
“起來吧。”
太後從沈毓婉身旁經過時腳步頓了頓,溫和道“今日發髻梳的不錯,可惜步搖花式太過穩重,不太相配。”
輕飄飄一句落下,沈月掀起眼簾,衝臉色煞白的沈毓婉微微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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