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月來了脾氣,朱謹收斂打趣的念頭,握住沈月的手腕,低笑:
“下車我就讓聽風去放,再讓人帶來給你看一眼,可好?”
“這還差不多。”
沈月鬆了口氣,順著朱謹的力道同他一同下車,
“咳!”
驟然的咳嗽讓沈月心中一驚,抬眸望去,同被口水嗆住的正德先生撞了個對眼,
“見過殿下,”正德先生躬身行禮,目光掃過沈月與朱謹相接的手,表情微變,起身,揣著手笑容清潤:
“老夫前兩日還念著居安,不成想今日就見著了,居安穿女裝傾國傾城,老夫方才險些沒認出來。”
沈月見朱謹臉色冷了下來,似乎也沒想到正德先生會出現在書房院中,
見沈月不說話,正德先生從腰間取出折扇扇了扇:“倒是老夫來得不巧,哎呀,瞧我這記性,又將東西忘在了馬車中,我先去取一下。”
正德先生說著將扇子合上敲了敲頭巾,一副十分懊惱的模樣。
沈月目光被正德先生手中扇子吸引了過去,
黑白折扇下墜一小巧的銅魚墜,隨著正德先生的動作在空中晃悠,蕩出赤色弧度。
銅魚!
她記得正德先生扇墜大多都是白玉雕刻,今日他一再擺弄扇子,露出新的墜子,
偏偏是魚,又偏偏是銅魚,怎麼能讓人不多想?
眸光動了動,沈月借著回禮的動作抽回手,笑容晏晏道:
“正德先生謬讚,比起女裝,居安倒是覺得男裝更舒服些。”
她說著餘光掃過朱謹臉色,見他臉色越發陰鬱,眼底笑意深邃,
紅唇上揚,沈月毛遂自薦道:“瞧著正德先生臉色不好,可是遇上難事了?居安不才,歪門邪道還是略懂一些的,或許能替先生想個損招也不是不行。”
果不其然,朱謹忍不住出聲打斷兩人談話,他向前一步將沈月擋在身後:“先生不是要取東西?”
“對對對,瞧我,又忘了!老咯老咯......”
正德先生懊惱地再次拍了拍頭,躬身行禮退下,消瘦的背影透著幾分名仕的灑脫。
正德先生離開後,朱謹喚來聽風,冷厲道:“從現在開始,本王這間院子非召勿入,你去尋管家將旁邊院子收拾出來,給諸位先生休憩落腳。”
“另,書房重地,再加一成護衛把守,除幾位先生,任何人不得入內,若有硬闖之人,殺無赦!”
聽風領命下去布置,
沈月站在朱謹身後,杏眸死死盯著正德先生離開的方向,眸光幽沉如墨,
會是她想的那樣嗎?
還是說,一切隻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