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脹脹得疼,沈月忍不住柳眉緊蹙,下意識想要揉一揉,方才發現身上多出了一些力氣,雖不足以支撐她做大的動作,但這是一個很好的預兆。
暗暗瞄了眼潘陽,
他此刻正全神貫注地看著院中戰鬥情形,並未察覺自己身上的異常。
沈月眸光暗了暗,不動聲色地將挪動的手放回原位,儘量積蓄力氣。
血腥味刺鼻,王宮火光衝天,
救火的,逃命的,支援地,無數人彙聚成一股股洪流穿梭在宮廷中,將夜色染紅。
不知過了多久,沈月感覺自己能挪動幾步了,
也就在這時,廝殺聲漸漸消退,潘陽依舊毫無動作。
“留活口!”冷厲的嗓音沙啞,透著濃濃殺意,
沈月目光一瞬間便被朱謹奪去,
朱瑾簡單披了身素色衣衫,衣衫被飛濺的血花染成斑駁,如雪地中盛開的片片紅梅,
他手持長劍,劍尖猶自滴落著腥紅的血珠,身形挺拔如鬆,帝王威嚴儘顯,
許是沈月的目光太灼熱,她看見朱謹冷冽的眼神朝她藏身的方向看來,狹長的鳳眸微眯,壓迫感十足。
沈月心陡然提起,
眼見刺客將要被圍剿殆儘,身後的潘陽終於動了。
“朱謹!”
潘陽身形如鬼魅,猛然間從陰影中竄出,從屋簷下翻身立到屋脊之上,
他一手緊箍沈月的腰肢,將她整個人懸空提起不讓她滑落,另一手握著鋒利的匕首,貼著沈月細嫩的脖頸,
匕首微微下壓,沈月脖頸上立刻出現一絲紅痕。
“潘陽!放開她!”朱謹緊握手中長劍如被激怒的凶獸,額上青筋畢露。
“我勸你還是不要動的好,你再往前一步,或者你的人再動一下。我不保證這把匕首會不會直接穿透她的脖子。”
潘陽神色冷然,盯著朱謹的眼神危險,
“你知道的,我如今也算是被逼上絕路,窮凶極惡之輩,哪裡還在乎得了什麼。”
“說吧,你想要什麼?”
朱謹立於血泊之中,周身環繞著未散的肅殺之氣,
他緊咬牙關,死死盯著潘陽,手中的長劍微微顫抖:“朕可以放你一馬,前提是你要將沈月毫發無損地還給朕。”
“一命換一命,我有些虧了。”
潘陽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匕首在沈月細膩的脖頸上比畫,
匕首每進一步,沈月都能感受到那寒涼的觸感仿佛要穿透肌膚,直達骨髓,
心跳快得像要衝破胸腔,沈月望著朱瑾,雙唇緊抿。
潘陽一步步上前,直至兩人懸於屋簷邊緣,沈月身體淩空搖搖欲墜,隨時會跌落在地。
沈月癱軟無力的模樣落入朱謹眼中,他恨得雙眸赤紅,
“退後不允許再向前了!”
緊握劍柄的手因用力而泛白,青筋暴起,
他恨不得將潘陽淩遲處死,千刀萬剮,可如今沈月在潘陽手中,他如同被捏住七寸的蛇,絲毫不敢輕舉妄動。
不僅不能威脅,還得安撫利誘!
朱謹深吸一口氣,平複內心洶湧的怒火,冷聲道:"潘陽,朕不信你做了這麼多就是為了魚死網破,再拖下去沒有任何意義,說吧,你究竟想做什麼!"
潘陽眸光閃爍,戲謔:“聽說你最喜歡讓人自己做出選擇,如今我也讓你選擇一次。”
“先來一個血窟窿開開胃,由你選是落在你身上還是沈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