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沈月望向他的眼神瞬間,朱謹陡然認清一個現實,
從今天開始,他真的失去沈月了......
沈月看他的目光平靜,
沒有吃醋,沒有背叛之後的生氣,更不再擁有獨屬於他的專注,隻有一片死寂的平靜,
平靜的仿佛他們之前沒有任何關係,仿佛他們之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心碎裂成渣,散落一地,
“朱謹,我的耐心不多了。”潘陽微不可察瞥了眼遠處,臉色陰沉:“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三遍。”
“好,這是朕欠她的。”
朱謹目光直直望著沈月,舉起手中的長劍抵在肩胛之上:“朕對不起她,這一劍是朕自作自受。”
他明著像是在回應潘陽,卻更像是在向沈月道歉,
他用自殘的方式,去懲罰他對沈月的食言而肥。
“陛下!快拿止血的傷藥來!”
宮人望著朱謹穿過肩胛的長劍驚呼,
拿藥的,想要替朱謹拔劍的,手忙腳亂的亂成一團,
朱謹站在原地,拒絕他們的靠近,鳳眸一眼不眨的望著沈月,麵露祈求哀傷。
怎麼?
這是想學她用苦肉計嗎?
朱謹難不成天真的以為給自己一劍,一副為了自己付出的模樣便可抹平一切?
沈月哭笑不得,忍不住腹誹,
可有一點朱瑾搞錯了,
她是因為被朱瑾喜歡才受了這個罪啊!
潘陽若不是為了威脅朱瑾,也不會將她從被窩中掏出來,不僅下藥喂毒,還帶著她在寒風中凍了大半夜,
要說委屈她才是真的委屈,好嗎?
“好好好,不愧是大景的戰神,有種!”
潘陽戲謔的嗓音在耳邊炸開,沈月眉頭擰了擰,隻覺耳朵要被震聾一般,
衝衝趕來的將軍,甲胄帶血,附在朱謹耳邊低語,
沈月敏銳的感覺到潘陽身體的僵硬,
“朱謹,最後一個選擇,兩枚丹丸,一枚有毒,一枚無毒,你和沈月一人一枚,你先選。”
自殘隻是**疼痛,於生命不痛不癢,
但毒藥就不同了!
這可是直接要命的!
沈月本想等把握足一些再行動,卻不想潘陽直接威脅到了他們的性命!
聯想到潘陽開頭說的保她一命,沈月這才明白他的野心,
褐色丹丸外形一樣,顏色也一樣,根本分不出差彆,
到時候無論朱瑾怎麼選,他選中的定然是毒藥。
可潘陽是不是睡傻了?
朱瑾如今大權在握,又怎麼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去開玩笑?
沈月眸光掠過朱謹遲疑的麵容,眼神晦暗,
幸虧她的仇人不少,讓她養成了留一手的好習慣,否則今日堅持下去,她哪怕不死也會丟掉半條命,
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沈月往後眺著她與潘陽的距離,在心中默默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