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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車上,陳夕坐在後方,一句話也沒說,就隻是靠在車窗邊,看著外麵的風景。
下了車,上樓,開鎖,走進屋中。
然後砰的一聲,反手將門摔上,少女喘息著,捂著嘴巴,全身都像是爛泥一般緩緩癱軟下去。
嗚咽聲伴著痛苦的嘶鳴,讓淚水和悲傷磨快了鋒利的刀子,割開她新長出的血肉,上挑,下落,血花飛濺,是鑽心剜骨的疼。
無助與悲愴擊碎心防,陳夕再也裝不出堅強的模樣,流著淚,抬起頭,用後腦抵住門板,放聲大哭。
她的家,沒了……
她辛辛苦苦得來的家,沒了……
為什麼要逼他那麼急?為什麼要一次次的偷取並不屬於她的幸福?為什麼要在男人麵前一再欺騙?
責問帶來悔過,悔過衍生痛苦,痛苦則會成為一道傷疤,撕開舊的,貼上新的,直到遍體鱗傷,找不見一塊完好的皮膚。
死寂過後,黑暗中泛起一陣陰暗的笑聲,像是在笑自己的天真,也像是在笑這不公的世界。
靠在門後的人影低著頭,肩膀止不住上下聳動,發出的聲音也越發讓人感到毛骨悚然,分不清她到底是在哭,還是在笑。
創痛過後帶來的是壓抑,一瞬間的戛然而止,陳夕整個人都像是失去了生機一般,脖子一歪,跌倒在地。
若是就這樣死去……也是個不錯的結果吧……
至少……她還能在心裡留有最後一絲他還存在著的假象……
真好啊……她可以回家了……
再也不用擔心……會被拋棄了……
周遭的氣氛陷入死寂。
空氣中有什麼東西正在不斷撕裂,破碎,分崩離析。
藏匿在心中的陰影逐漸顯形,記憶中的黑暗與現實中的靈魂交相呼應,逐漸灌注進她的肢體,支撐起陳夕羸弱的身軀,緩緩站起。
邁步向前,少女低垂著頭顱,貝齒交錯發出吱嘎吱嘎的怪響,緩緩抬手,伸向門邊的花瓶。
藕臂高抬,隨即猛然下墜,伴著一道清脆刺耳的響聲,眼前閃過些許破碎的光亮,她終究變成了那個女人的模樣。
花瓶碎了,土灑了一地,雖然花還沒死,但也隻是時間問題。
供養它的人不見了,花兒再怎麼苦等也隻會迎來自己的凋落,腐爛,最後化作一縷燃燒過後的塵煙。
陳夕看著那朵花,嘴角泛起一陣獰笑,走上前,一腳踩上去,用力碾壓,像是在報複什麼。
可這卻隻是一個開始而已。
淚水滴落,她抬手擦去,轉頭看向茶幾,將其一把掀翻在地,桌上的橘子砸在地上,朝前滾了幾個圓圈,當的一聲撞上了牆,可卻再也彈不回來。
撞了南牆……也還不死心麼……
怒火再一次被燃起,陳夕一把扯下腦後拘束自由的圈套,披散著長發,像是在黑夜裡遊蕩著,隨時準備複仇的厲鬼,將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物品全部打碎,摔爛,銷毀,無一例外。
即便是她身上也因此多了幾道傷疤,也沒有半點停下來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