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鐘後,我們四個人才出了酒店。
劉浩軒推薦的是一家叫地鍋雞的大排檔,這一整條街都是美食,什麼小龍蝦,地鍋雞,美蛙魚等等。
各種吃的,店裡客人也比較多,都是三五個朋友聚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的。
我們點著菜,劉浩軒帶著老板娘搬了兩箱啤酒過來,說道:“你們倆個隨意,酒歸我們,你一箱,我一箱,誰先趴下,誰買單,行不?”
“你行不?”
我反問了一句。
“草,男人就不能說不行,來吧,我拿兩個篩盅,開整吧!”
劉浩軒是跟我較上勁了,拿了兩個篩盅過來,就開始一邊搖一邊喝了。
這酒一喝,情緒就上來了。
劉浩軒很快摟著我的脖子,把投資的事情跟我說了一下,問道:“咋樣,有興趣沒?我知道你是賺大錢的,但是這玩意兒,他是短線投資,來錢快,有安全沒風險。”
我雖然喝了不少,但頭腦還是很清醒的。
沒風險,白撿錢,這天底下,哪有掉餡餅的好事。
當然,我也沒有直接說,隻是搖頭道:“看吧,彆看我現在做的大,但方方麵麵都需要錢啊。不說虛的,我這次來海城,就是找錢來的。”
“哦。多了不行,幾百萬小意思吧?”劉浩軒有些失望,不甘心的再次問道。
“嗬嗬,明天再說,咱們好好喝酒,來,再乾一杯!”
我委婉說道。
劉浩軒無奈,隻好舉起杯子跟我對撞了一下,然後仰脖子一口氣全乾了。
這酒越喝越多,我腦子也有些眩暈了,目光盯著張津渝,看了很久,問道:“劉浩軒,有個事,我一直想問問你。你接手這藥企,之前野心勃勃的,這麼大家業,你是怎麼做到一敗塗地的?”
喝酒了,我說話也沒那麼多顧忌了。
說實話,以劉浩軒這種天優的開局,身邊又有林相城,張津渝等一大批的人物相助,當初為了幫他拉攏公司裡的股東,客戶,我可是煞費苦心的。
結果,這麼快就垮掉了。
換成我,絕對不是現在的這個局麵。
劉浩軒聽了,也不生氣,歎氣說道:“你沒站到我這個位置,理解不了我的難處。集團三大產業板塊切割後,開始獨立經營,我手裡頭的資金本來就不多,原本想著靠杭市打開局麵,但沒想到,遇到了個坑,跳下去後就起不來了。”
“什麼坑啊?”我問道。
劉浩軒轉悠著酒瓶子,慢吞吞的說道:“就是海城這邊有個大客戶,做的是敘利亞的生意,周邊好幾個中東國家都有關係,甚至,人家在那邊都有駐軍部隊的。前麵都好好的,貨發過去,馬上就打款了。但沒想到,今年局勢一再變化,給我們的回款也從三個月,增加到了半年,直到最後,完全失蹤了。”
“找不到人嗎?當初中間聯絡的人呢?”我很好奇,繼續問道。
劉浩軒搖頭道:“都找不到了,唯一一個負責他東順公司這邊的跟單還在,但人家也很冤枉,老板失蹤了,他也沒辦法。你知道去年過年嗎?公司連工資都發不出來了,大年三十,我搜空了家底,弄了97萬現金裝在後備箱裡,然後回來給員工挨個發的。”
我問了一句:“虧了多少?”
“發過去的貨都價值兩千萬,再加上做出來的庫存,四五千個吧。主要是起了連鎖反應,東順公司這邊一垮,連帶著其他客戶也紛紛跑了,我們做的大多數是外貿訂單,虧損就越來越大了。然後根本止不住,先是杭市,然後是總公司,接二連三的倒閉,資金鏈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