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就和媒婆定了下來,說好過幾日定親,兩家人見一麵。
媒婆並沒有說謊,男方的家境要比她說的還要好上許多。
男方長得白白淨淨,很像戲文裡說的書生。
第一次見麵,盼喜就心動了,男子身上的書卷氣和舉手投足間的禮貌梳理,讓盼喜分外喜歡。
青春少女,情感最為懵懂,也最容易被書卷氣的男子吸引。
行為舉止間的禮貌,讓盼喜覺得果然是讀書人,戲文裡的書生就是這般,說話好聽。
那份疏離感,更是讓盼喜覺得,男子懂得分寸,和戲文裡的書生一樣,是在維護女子的名聲。
盼喜就在這懵懂的情動中和那家的男子訂了婚,婚期也在那日定了下來,一個月後的初十。
盼喜家人是覺得時間有些倉促,好多東西都還沒開始準備。
男子的家人卻很是大方,說是兩個孩子相互看好了,八字也是上上層,早點成家不管對誰都是頂頂好的。
正好一個月後的初十是難得的好日子,要是錯過了,想找這麼好的日子可就要再等上一年多,既然如此,就不如早點,小年輕早點成婚,也好早生貴子啊,那時候才真是一個家了。
盼喜和家人幾乎一輩子都是生活在山裡,遇見舌燦蓮花的媒婆,和明顯比他們有見識的男子家人,哪裡是對手,這件事也就這麼定下來了。
此後的每一日,盼喜都在期盼著成婚的那天,男子家裡也是。
終於到了成婚那天,男子帶著大紅花,牽著一匹同樣帶了大紅花的高頭大馬來迎接盼喜。
盼喜也在家人的祝福下穿著大紅色的嫁衣,被男子抱上馬背,接走了。
一路上吹吹打打,在離開盼喜家的村子時,喜樂就停了,盼喜有些奇怪。
陪著的媒婆在一邊趕緊解釋,到底是一座山的距離呢,這吹吹打打的,樂師們又得演奏又得爬山下坡的,受不住,就暫時停一會,到了婆家的村子再吹。
盼喜一聽也有道理,就安安穩穩的坐在馬背上,男子在前邊沉默的牽著馬。
可這喜樂,一直到盼喜進了村子,都沒有再想起來過。
因為蒙著蓋頭,盼喜沒有看見,進了男子家所在的村子,一路上不少人家都關著門,少數有幾戶人家從窗戶縫、門縫探出一點看著他們這一隊人。
男子家的大門沒有一丁點紅,在馬馱著盼喜進了大門之後,大門就被關上了。
盼喜聽見大門被關上時的吱嘎聲,注意到除了馬蹄子踏在地麵的聲音,根本沒有其他腳步聲,心裡沒來由的咯噔一下,害怕的小聲問:“怎麼沒有喜樂的聲音?”
男子眉頭緊蹙,欲言又止地看向馬背上的盼喜,眼中有不忍、有矛盾、有掙紮,最後都化為一聲歎息,低垂下眼皮和腦袋。
沒有得到回應地盼喜,緊握的雙手,指甲掐出泛白的印子,似乎這樣就沒那麼不安了,聲音有點哆嗦地再次問:“相公?”
雖然現在這樣喊有些失禮,畢竟還沒有拜堂,可是初到婆家的忐忑和不安,讓她下意識的喊出口。
相公是她在這個家唯一熟悉的人,也是她現在唯一能夠依靠的人。
男人眉頭擰的更緊,眼底的不忍在不算多的掙紮下晦暗不清,聲音有些喑啞:“再等一會。”
透過蓋頭的下沿,盼喜看得很清楚,青石板鋪的路,剛剛關門的吱嘎聲,這些都在明明白白的告訴她,她已經進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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