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盼喜的認知裡,新郎帶著她進到的院子就是她即將生活的地方,是她的婆家。
新娘子到了婆家,就應該吹吹打打,拜堂成親,吃喜酒。怎麼會這般的安靜?
還有,為什麼要再等一會。
盼喜不安地問出了她地疑惑:“為什麼要等一會?”
男子咬著嘴唇,深深歎口氣說:“進了喜堂就有了。”
出於對男子地信任,盼喜沒再多問,雖然心中仍有不安,但是盼喜覺得也許是到了陌生的地方,又是和意中人的新婚之日,是自己心中如戲文裡那些女子一般的期待。
就如男子說的一般,不久盼喜就聽到了喜樂。
盼喜聽到喜樂之後心下安穩不少,可又不知道為什麼那喜樂有些怪異,怪異在哪裡她說不出來,就是聽著有點不舒服。
男子看著儘頭處大紅色的喜堂,駐足停在高高的門檻前。
一個仆人打接過男子手中的韁繩,男子緊了一下,終還是鬆了手。
喜婆跑到馬匹旁邊,聲音喜氣洋洋高喊三聲“請新娘子進門嘍!”
喊完,在仆人的幫助下,喜婆背起盼喜,跨過門檻。
在往喜堂走的路上,喜婆低聲地和盼喜說:“走了一路,新郎官去換身乾淨的喜服就過來拜堂了,你稍微等一會。”
盼喜低低地“嗯”了一聲。
此時的喜堂,雖然是喜堂,可不管怎麼看,都有一種讓人不舒服的冷徹感。
看似紅布、紅燭,卻又空空蕩蕩。
喜樂吹吹打打,卻又不那麼喜慶。
堂上坐著一男一女兩個長者,麵帶笑容,卻不達眼低。兩人之間是一張方桌,桌上擺了一杯酒、一碗麵、一盤餃子。
在兩個長者麵前,是一看似鋪了大紅布的長桌。
腳步匆匆趕回來的男子,一身黑色長袍,胸口戴著大紅花,大紅花下壓著一張寫了字的黃紙。
男子跪在那大紅布正對麵。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三聲拜,三叩首,禮成。
盼喜在仆人的攙扶下進到後院的臥房。臥房中也有一張方桌,桌上也擺了一杯酒、一碗麵、一盤餃子。
尋常婚禮的酒席,這戶人家沒有。尋常婚禮的鬨婚,這家也沒有。
盼喜隻以為是大戶人家不興那些凡俗。
她卻不知道,這場喜事,不是她與心上人的。
喜堂,在送走盼喜之後,就被仆人快速的將大紅色的布置撤掉,掛上招魂幡。
桌上小兒手臂粗的喜燭,被換成了白蠟,布上供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