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青乾咳兩聲問:“你們之間到底怎麼回事?”
“誰知道呢。我們從相識到現在已經十三年了,還生了一個女兒,過著和其他人一樣的普通生活。我以為是我陪伴他走完這一世,可誰想到,他竟然想要的命啊!”說完女人苦笑了幾聲。
這是人家的內部問題,袁清青也不敢多問,隻不過是為了防止女人暈過去,沒話找話罷了。
還好這個時候紙人們嘿咻嘿咻的搬來了桌子,袁清青端起銅盆的時候,一個想法飄過。
袁清青端著銅盆看向女人:“這個血你還有用麼?”
女人疑惑的搖頭。
“那……能……給我麼?”畢竟是要人家都已經這麼慘了,還要人家的血,多多少少有點不太好,袁清青臉皮再厚,也會有點不好意思的。
女人先是一愣,然後點點頭,蛇血尚且大補,更何況蛇妖的蛇血已經可以算是寶貝了。
袁清青從兜子裡拿出來一打塑料袋交給紙人,她還要想辦法解開女妖的根骨呢,這種沒技術的活紙人就能乾。
袁清青爬上桌子,還好她個頭不矮,有桌子墊腳視線剛好和荊條一齊。
袁清青仔細觀察,手腕上荊條造成的傷口確實有滴滴答答的血流出來,仔細看就會發現,荊條也在吸收,就像海綿吸水那種吸。
荊條呈十字狀,縱向沿著脊椎困住脖子,橫向貫穿琵琶骨捆在手腕。
每一根紮進皮膚的硬刺都在吸收這血液,按道理講,沒有根莖的荊條就是一根又硬又紮手的樹子,可是這根卻能吸收血液。
袁清青抬手摸了一下荊條,很光滑,是那種盤出來的光滑,袁清青皺眉,得是什麼手才能盤這東西啊?
除了光滑,荊條和山裡的沒什麼區彆。
袁清青看著沿著脊椎的那根荊條出神。
蛇除了頭骨,身體就是椎骨和肋骨作為支撐。
肋骨相對較細,主要用以保護內臟和支撐身體形狀。
椎骨相對較為粗壯,通過收縮和伸展,可以扭曲和彎曲身體以適應各種地形和環境,獲得更高的運動自由度。
之前說過,根骨越大天賦越高。能夠修煉幻化成人形,還能控製住野獸的野性,和人類組成家庭,就說明這個女妖的天賦不見得在白娘子之下,那麼她的根骨就應該是在椎骨上。
不管是人還是蛇,椎骨都是極為重要的,一不小心可是會癱瘓的。
袁清青這時候才想起來一個特彆重要的問題:“你的丈夫是人,他是怎麼做到把這裡凍的跟冰雪城堡一樣的?還有外麵的陣法和鎖住你的荊條,他是怎麼辦到的?而且他居然還懂摸根骨。”
“我也不清楚,今天晚上他下班回來就很奇怪,一直看著我出神,我們感情原本是很好的,我也就沒在意。我在廚房正準備晚飯,他突然從後麵抱住我,對我說……”
女人突然陷入了那一時刻的恐懼和痛苦,這種時候急不得,隻能等她從那段記憶中走出來。
女人努力平複心裡的煎熬感繼續說:“蛇全身都是寶,聽說騰蛇骨製成的骨鞭,都不需要道法加持,隻要九鞭就能讓人魂飛魄散。我被他的話嚇到了,等我做出反應的時候,他就已經用荊條鎖住了我的根骨,然後……然後他就說了要我的血、膽、骨頭和皮,還要將我的肉燉湯,絕不會浪費掉我身體的任何一寸。”
袁清青驚訝的看著女人的背影:“你是騰蛇的血脈後裔?”
“是的。”
“你叫什麼名字?”
“殷泓。”
袁清青眼睛都瞪大了,殷與陰同音,騰蛇在天乾地支中代表已土性質,五行為陰土,也象征這河邊的濕土。
所以騰蛇一族以“殷”為姓,名字要帶有“土”或是“水”。
很好都碰上了。
可是騰蛇作為奇門八神之一,早就登仙了,整個騰蛇一族也跟著上了天,剩下還在凡塵翻滾的也都是旁支,還是旁到五服之外那種旁支。
經過這麼多年的子子孫孫,血脈中的騰蛇之力就算有,剩的也可以以說是一滴水掉河裡的程度啊。。
“你雖然是騰蛇一族的後裔,血脈傳承應該剩的不多了吧?”主人公到底一時外傷加心傷都挺嚴重,袁清青也不好問的太直白。
“確實不多了,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我身上,我是沒有感受到一丁點的騰蛇天賦來。要非得說,那就是我要比一般的蛇修煉天賦高一些吧。”
“你丈夫一直不知道你是蛇妖吧?”
“許仙知道白素貞是蛇的時候都嚇死了,有前車之鑒的我怎麼會告訴他,再說了,我可沒有盜仙草的本事。”
“那這一屋子的冰是怎麼回事?”
“在鎖住我的根骨之後他喂了我一顆藥丸,然後我就變成了現在這樣。他將我束縛起來之後,拿出了一塊包裹著冰塊的黃符,摔在地上之後,屋子裡的溫度就開始快速下降。”
袁清青聽著女人說話,突發奇想的用手指戳了一下荊條上的硬刺,疼,袁清青收刺破的手指含在嘴裡,然後就發現,一朵米粒大小的黃色小花在那根刺的根部開了出來。
“在他將我控製住之後,再沒有對我說過話,留下那個傀儡娃娃之後就走了。直到我生病請假的女兒睡醒才發現我不人不妖的被掛在這裡。幸虧他不知道家裡還有人,不然彆說求救了,我的女兒可能都保不住了。”
袁清青仔含著手指頭,仔細的觀察那朵小花,引導著殷泓繼續說:“你女兒就不害怕麼?”
“可能是害怕的吧,也可能母女連心,她的第一反應不是逃走,而是想要救我,她才十歲啊,還是個普通的人類,怎麼可能救得了我,還好她不怕我,按我說的找到了袁老先生當年送我的紅包。”
“你女兒很厲害,一個小丫頭拿著紅包,憑一已之力找到了老街上,不管是氣運還是其他的什麼,你女兒肯定不是個普通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