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富貴剛坐下，茶樓的小二歌，沒錯是小二哥，這茶樓的風格跟宋朝時候的差不多，不是現代那些賣著芋泥啵啵卟哩卟哩糯嘰嘰奶茶和臟臟鴨屎香奶咖的茶樓，就是一家隻賣各類茶葉泡製的茶水，各色傳統點心和配茶小菜的茶樓。
袁富貴從布兜子裡摸出九枚古銅錢，和在門口給大爺大媽一樣的古銅錢。
袁富貴對小二哥說：“老樣子。”
小二哥帶著得體的笑，露出八顆潔白不那麼整齊的牙齒，收了桌上的九枚古銅錢。
然後聲音透亮的高聲來了句：“得嘞客官，二樓玖號桌老樣子一套嘞！”
說完小二哥一甩手上的白色布巾搭在肩膀上，轉身就下了樓。
茶樓的一樓和二樓各放了一個大喇叭的留聲機，黑色的膠片裡播放著江南女子的溫軟唱腔，步調節奏一致，絲毫不會影響喝茶人的感官。
袁富貴一邊等著茶，一邊聽著江南小調，一邊搖晃著腦袋，手還跟著調子輕輕的敲擊著桌麵。
沒一會剛剛那位小二哥一手端著一個托盤上了二樓，走向袁富貴。
小二哥的身法有點鬼魅莫測的架勢，明明兩隻手都占著呢，就是能做到將兩隻手裡的東西穩穩當當放下，還是一次性擺好位置的。
小二哥收好托盤抱在懷裡，貼心的說：“客人您的老樣子齊了，請慢用，有事您隨時叫我。”
袁富貴看著桌上的那壺老樹生紅茶，一碟牛舌餅，這個鹽水花生。又掏出一枚古銅錢遞給小二哥說：“勞煩再給我添一個杯子，一會有客人來。”
小二哥收起那枚古銅錢聲音透亮的高聲說：“得嘞客人，二樓玖號桌添杯子一個！”
說完還是一甩白布巾搭在肩膀上，然後下了樓。
這回速度很快，幾乎是剛下樓就拿著個小茶杯上了二樓。
小二哥放下茶杯說：“客人您要添的杯子來了，您慢用，有事您隨時叫我。”
袁富貴又拿出一枚古銅錢遞給小二哥說：“有勞小二哥引路了。”
這回小二哥沒說話，隻是對袁富貴露出八顆大白牙，微微頷首之後下樓了。
小二哥剛一下樓，那後添的杯子所對應的位置，出現一個煙霧繚繞看不清楚樣貌的人影。
看不出性彆，看不出年齡，就連穿著的是什麼款式的衣服都看不出來。
就見那人影端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和袁富貴各添了一杯茶，然後端起茶壺滋滋啦啦的開始喝起來。
袁富貴也不惱，端起自己的小茶杯像是喝九希望，滋啦一口，然後拿起一顆花生剝開，一粒一粒的往嘴裡撿。
就在袁富貴剛吃完一顆花生，那個身影也喝完了一壺茶，放下茶壺，又拿起自己的茶杯，跟袁富貴差不多的喝茶姿勢滋啦一口，然後拿起一塊牛舌餅開始吃。
袁富貴再次拿起一顆花生說：“上次讓你打聽的事有眉目了麼？”
那身影嘴裡的點心還沒咽下去呢，含糊著聲音說：“有了，已經查出來仨了，還有仨得再給一個月時間吧。”